谭欣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
谢琰没有立马过去，就那么站在车外。
知道人小姑娘肯定是生气了，等了那么久，又见他空着手出来，能不生气?
在超市里漫无目的地瞎逛着，看到芒果蛋糕的时候，想，这小姑娘爱吃。
看到兔子玩偶的时候，想，和小姑娘挺搭的。
到果蔬区的时候，突发奇想，小姑娘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做饭也说不好。
后来，什么都没买。
想着，刚他怎么就没想着带人小姑娘进超市逛逛。
打电话的时候，他甚至想说，你想进来看看吗?
可不就是一超市，小姑娘还能没逛过，有什么好看的。
再说了，今天情况特殊，时间紧，任务重。
他也不是什么都没买，只是，没拿出来给人小姑娘看，怕吓着人家。
用不着也没事，有备无患。
谭欣本来想，如果谢琰过来敲她的窗户，她就给他开门，然后就有机会开口骂他几句了。
嗯，也不能叫骂，就是说上几句不好听的话。
谁叫他这么欠的。
谢琰就那么站着，眼睛却是一直朝她的方向看着。
谭欣坐立不安，自己不好意思了，开了车窗，“你还上不上车?”
谢琰看她一眼，“你不给我开门。”
是实话，谭欣没法反驳。
说，“我忘了。”
谢琰笑，也不恼，拉门，坐了进来。
脑袋里积了一层雪，跟染了白髮的少年一样，特立独行。
谭欣有强迫症，伸出两隻爪子，把谢琰脑袋上的雪给拍掉了。
“你就不怕在外面把脑袋给冻坏了?”
“怕什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傻?”
“你才傻。”
“嗯，我傻。”谢琰把手伸到她面前，“手也冷，给捂捂呗。”
谭欣想也没想，拉住他的手，钻进她的棉服里。
“冻死你得了，要是我不叫你，你是不是就不进来了，少爷的嘴就这么金贵，开个口就这么难，又不是要你求我，就说一句，给我开门，不就得了。”
谢琰说，“好。”
谭欣盯着谢琰的眼睛，他眼中星光璀璨，也有一个她。
那个她，小小的。
回望着他，被他吸引着，也怕她不过是他眼中万千星光里的零星一点。
微不足道。
谢琰的手，在她肚子上很规矩，甚至是不动神色抽了出去。
她知道，是她逾矩了。
可是在这场人生游戏里，她已经犯规很多次了，再多一次又怎么样了。
她说，“我送你回去。”态度坚定。
总有一些人，得不到，也想要。
像一颗糖，舔一舔，尝尝味道总是可以的。
到了公寓楼下，她跟着谢琰上楼。
谢琰看她一眼，她赶紧回答，“宿舍已经关门了。”
“是你要逛超市的。”
看，是你非要逛超市，我才回不去宿舍。
她语气里有一丝小小的抱怨。
却也惊嘆，她怎么就这么会演呢。
谢琰按密码之前，回头看她，“只有一间房。”
“一间房，就不能睡了吗?”
脑子没赶上嘴巴，心里想的话就这么说出口了。
好在，谢琰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表情。
谢琰打开门，让她先进去。
谭欣自己找了拖鞋换上，看了眼旁边的男式拖鞋，顺手拿出来，递给谢琰。
递出去的时候，其实就意识到不对了，表现的太随意，跟在自己家一样。
“谢琰，家里有红酒吗?你在雪里站了那么久，我给你煮点红酒喝，好吗?”她带着一丝期盼。
盼着他答应她。
谢琰指了指客厅的柜子，“自己拿，我去洗个澡，冻死了。”说完打了个哆嗦。
谭欣也跟着谢琰进了房间，谢琰回头，诧异地看她一眼，“你也要洗?”
“我给你开空调。”
着实有些殷勤。
谢琰装作没识破，说，“不用开太高，我怕热。”
“好。”谭欣把室内温度调到三十，想了想，觉得高了，又降了一度，再想，两个人睡，会热的，索性调到二十六度。
接着，下一步，是煮酒。
她走到客厅的酒柜旁，有些犯难。
谢琰不会喝酒，一瓶够不够。
两瓶的话，又怕喝不完，浪费，而且，谢琰喝不了那么多酒的。
可少了，又怕他喝不醉。
怎么就这么难啊。
一瓶，两瓶——
她的手拿起，又放下。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低醇的笑声，“一瓶就够了，这酒烈，喝一杯就醉了。”
谭欣“啊”了一声，“这样啊。”拿了一瓶酒下来。
谢琰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抽出酒瓶，说，“我来煮，你去洗澡。”
谭欣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谢琰低头研究酒的年份，说，“这酒是从我外公那里顺过来的，年份很久，可以喝了，今天便宜你。”
谭欣哪里还听的进去，她只知道他要她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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