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眼神不好使,我一看见你受伤了,心里就急的不得了,怕害你参加不了高考,也怕你疼。”
也怕你疼。
这么多句,谢琰耳朵里就听进去这么一句。
轻轻的,像雨点一样,在他心里敲打,明明只是一阵小雨,下一秒也许天就晴,可那一剎,他的心,在淅淅沥沥的小雨里,逐渐模糊不清。
“我皮糙肉厚,能抗,一般伤,也比别人好的快,你怕什么?”
谭欣被他宽慰着,倒有几分不好意思。
谢琰的嘴,是拿来损人的。
不是用来安慰人的。
她好像对他一直都有一种错觉。
没靠近的时候,觉得他洒脱,什么都不在乎。
靠近之后,才发现脾气暴躁又不好哄的是他,时而心软陪人一起做傻事的人也是他。
高高在上的人是他。
俯身毫无顾忌蹲在人面前的人也是他。
他善变,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是矛盾本身体。
这世上任何事物都是多面的,她只不过透过谢琰的这一面,看到了另一面。
“谢琰,我怕。如果下次再看见有花盆砸我头上,你一定不要像傻子一样,用手去挡,有些东西,原本就是该砸到我头上的,砸伤了,那也是算我的。”
谢琰听着她的碎碎念,想要捂自己的耳朵,发现只有一隻手,捂了左边,还有右边,无可奈何。
坐直了身体,一隻手勾住她的下巴,“吵死了,知不知道?”
谭欣嗯嗯,点头。
谢琰鬆手,点点下巴,“出去,出去,别吵小爷我睡觉。”
“那你睡,我晚点再过来,给你带点吃的。”
谢琰盯着她的眼睛,“怎么遭,还真想陪床?”
谭欣考虑了会,说,“也不是不行,我先跟邱萍阿姨说一声,就说我去夏夕家复习去了。”
“啧,为了夜不归宿,还学会骗人了。”
“也不看看我都是为了谁?”谭欣学着他刚刚的口吻,也想噎他一回。
“为了赔罪,陪床这种端屎端尿的苦差事我都接下来,这会你满意了吧?”
谢琰直接拿被子蒙住头。
“滚滚滚,晚上也不用来,谁要你陪?”
什么端屎端尿,听着就烦人。
他不过折了一隻手,其他地方就都不能动了。
说的膈应人,一点都听不了。
谭欣俯身去扯他的被子,“谢琰,你把头露出来呗,别憋坏了,透透气。”
谢琰哪里还理她。
谭欣轻轻将杯子往下扯,将被子一角往谢琰下巴底下塞,指尖轻触喉结,热的发烫,还是滑轮滚动的。
“盖紧点,是不是冷?空调要不要高一点?”
“你想热死我?”谢琰悠悠开口,眼还闭着,“遥控在桌上,调到十八度。”
得,盖被子吹空调。
这人是会享受的。
第二天来,谢琰跟个病美人一样,歪在床上,有气无力。
一隻手还打着吊瓶。
周知景坐着,正给他削苹果。
看见谭欣进来,不免调侃几句。
“学习委员,你这可就不对了啊,带着我琰哥去捉姦,把人害的手骨折了,昨天我就一会功夫不在,人就把人给冻成这样了。”
“那样?”谭欣心虚,气势上不能输,声音还要大。
“别吵,吵的我脑门疼。”谢琰神色惫懒,眼皮一片淡淡地乌青,昨夜没睡好。
没让保姆留在这里。
有人呆着,他睡不着。
人走了,更睡不着。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时不时就会跳出来。
周知景压低了声音,“琰哥,你说说你,还不相信我?我是哪种人吗?不就是过去给以前帮过的伯伯婶婶送点东西,怎么就能被你们误会成那样?”
“那天我看见你抱着一女孩从车上下来?怎么解释?有图为证。”没拍,想拍来着,人一晃,就过去了。
跟了几天,才踩好点,带着谢琰杀过去,哪知会出这码子事。
“那是我姐,她腿不好,不能走路。”周知景神色黯淡,不像是说假话。
“你还有个姐姐?”谭欣问。
“邻居伯伯的女儿。”周知景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谢琰摇头,周知景眼巴巴望着,“琰哥,我又不爱吃苹果,你吃呗。”
谢琰指了指谭欣,“给她吧,她什么都吃。”
周知景憋着笑,把苹果递到谭欣手上。
谭欣小声反驳,“我也不是什么都吃的,我很挑的,好不好?”
谢琰一隻手,背在额头上,是真不舒服,“没看出来,我觉得,你好养的。”
谭欣还想说什么,看见他那样,生生噎住了,实在说不出口。
好养就好养呗。
又不是什么坏话。
谭欣转移了话题,问周知景,“你小时候还在那块住过?”
周知景抬头反问她,“不行?”语气逼人,像只刺猬。
“我是想说,真巧,我小时候也在那住过,住过一阵,很短,我爸爸生意好起来之后,就搬走了。”谭欣笑着说,“怎么就从来没有遇见过你了,你这么好看,见过了,总会有点印象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