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斯离也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不止是叙旧,她要他补上他们之间空窗期的那八年,说一句新年快乐就补上一年的缺憾,代表她是真的不在意了。
「你想一次性听我说完啊?」周斯离无奈笑。
「先凑活着吧,你怎么过来的?」她轻轻打了个哈欠,走到床头柜前捡起空调遥控器开了个暖气,然后走进浴室打算换身睡衣。
「飞机过来。」
「飞机过来?」
「嗯,私人飞机。」
「........」
沈郗换好衣服,面无表情地拉开浴室门,无言以对,真是壕到没人性,怪不得来得那么快。
「我要睡觉,困了。」她看着周斯离一字一顿道。
「那我去隔壁房间?」周斯离沉吟片刻,给了个绅士的答案。
「.........」沈郗沉默两秒,当着他面掀开被子钻进了冰冷的被窝里,被子遮盖住了半张脸,她一动不动地撑着困意看向周斯离,跟他对峙一样,没肯闭眼。
周斯离向来受不住她这眼神,所以没撑多久,顶多两三秒就败下阵来,嘆气认输:「我去隔壁拿下衣服。」
隔壁就是他先前住的屋子,留下的衣服不少,起码不会再发生像在京北公寓那样,大半夜还要托人去买的事情了。
沈郗也知道,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在她几乎都快要睡着的时候,被子的一角被人轻轻掀开,旁边床位下沉,她皱着眉哼了声,对着到来的热源翻了个身,手搭在了他腹部上。
周斯离一动也不敢动,在确认她没因自己的动作而睁开眼后才微微鬆了口气,刚躺下,沈郗就直接钻到了怀里,冷冰冰的手放在他侧颈,也只是稍微回暖了点,大体上还是冷的。
他抓着那隻手握在手心里,摸索了下她微凉的肌肤,惹来怀里人闷声道:「周斯离。」
迷迷糊糊的,意识都不是很清醒。
但他还是耐心应答:「嗯?」
「........新年快乐。」
周斯离停顿了下,笑着:「嗯。」
昨天晚上还想着他在就好了,今天还真就过来了。
这也算是有求必应吧。
沈郗想着,然后闭上眼没再出声,大概是睡了过去,而他半抱着让她取暖,思绪却无比清醒,一丁点睡意也没有。
他来京北前还因为外公的不放心,被勒令着去找谭黎做了个心理测试的检查—
「最近没吃药?」谭黎看着手里的文件资料,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说了有成瘾性,早就不吃了。」周斯离坐在她对面。
「是嘛,看你最近心情不错?」她揶揄,靠着椅背,玩转着夹在指尖里的笔。
听她这话的意思周斯离就知道自己这情况稳定了很多,起码不用药物也不会再频繁发作。
「是因为谁?」谭黎满脸八卦样,双手交插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沈郗吗?还是那个追求你的女老闆?」
眼见着这人要因自己的后半句话蹙眉,她连忙找补:「啊当然,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前者。」
谭黎笑着摇摇头:「你们小两口可真有意思。」
重新发作的病因是因为她,可让他逐渐恢復的原因却也是她。
她是密毒,却也是解药。
「你刚说什么?」周斯离突然发问。
「啊?」谭黎被猝不及防这么问,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就重复道:「我说你是因为沈郗........」
「不,我说后半句。」
「........你们小两口真有意思?」
周斯离深吸口气,郑重其事道:「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谭黎:「.........」
这是确诊了新的病吧。
来时不仅去了趟谭黎的诊所,还被压着去了医院检查,得出的结果是好转了很多,但至于要什么时候恢復嗅觉,还得看自身。
这两件小插曲周斯离想了想,还是挑在沈郗睡醒后选择把前一件跟她说了。
毕竟之前他们就是因为不坦诚闹的彆扭,如果要决定好的话,那就不能再我行我素地打着自认为为她好的旗帜瞒着沈郗。
「好很多了吗?」沈郗坐在床上揉了下眼跟他搭话,刚睡醒人都不是很清醒,那个迷糊劲儿都还没过去,说话都带着鼻音。
「嗯,不会再时不时发作了。」周斯离替她理了下额前的头髮。
你也别害怕我会吓到你。
「周斯离。」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稍微起身往他那边倒了过去,对方也下意识伸出手来接着,于是如愿靠在他怀里散着睡醒的疲惫感,埋在他脖颈里蹭了蹭,闷闷道:「发作了也没事,我带你去看医生。」
蹭时的动作导致髮丝贴着、滑过肌肤,带来丝丝痒意,活像只漂亮的波斯猫。
听见这话,周斯离不免失笑,他自己就是心理医生,或许医者不自医,但他没反驳,低声应下:「好。」
这一觉睡的时间不长,下午五点多了,期间外婆来喊过一次,见两人都没出声就只好放他们去了。
吃过晚饭后街上才热闹起来,因着新年的缘故,这几日来寺庙祈福的香客络绎不绝,更别提晚上还有游过来的灯会。
这个热闹外婆是不打算凑的,反正灯队也会路过家门口,她自己在家看着这个也挺好,接着就让沈郗陪着好久没在这边过年的周斯离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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