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郗不明所以：「什么？」
周斯离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眼神微妙。
沈郗不仅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反而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展露在他跟前, 喝水时眼睫微垂, 仍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不然要怎么样，我可没那么好的耐热能力。」她轻笑了声, 像是故意察觉不到他的话中意一样。
周斯离心里那点作祟的烦躁感愈发强烈, 简直就是毫无缘由, 在这里多待一秒他都怕自己控制不住，皱着眉头道：「衣服呢？」
「洗了。」沈郗又淡定地喝了口水。
闻言，他意味不明地冷笑了声：「所以这算邀请吗？」
「是啊。」沈郗喝完水将杯子放回桌上，撑着膝盖起身，看向他时，瞳孔里明晃晃地倒映着他的面容，意有所指道：「那你来吗？」
包厢内，贺晋宇重新坐回位置上，也没有对那两人的离开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响起的敲门声唤回了他的思绪，他偏头看去，服务员在外推开门引着身后人，「请进。」
来人微微颔首，门又被关上后，贺晋宇看着走过来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笑了笑，把沏好的茶递给他一杯：「还以为你又要放我鸽子。」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男人表情淡然而显得矜贵，端起面前的茶杯举至唇边轻抿了口，语调慢条斯理。
「是吗，又是因为那位？」贺晋宇笑着摇摇头。
他面前坐着的人是娱乐圈龙头之一的盛和的太子爷，最近刚拿下影后奖风头正盛的女演员也出自这里，为人手段强硬，眼光独到，唯一让人诟病的是，不知怎么的居然跟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玩起了金屋藏娇这一套。
圈内很多人都知道他跟路意欢是什么关係，彼此都心照不宣，但也不会那么没有眼力见的到正主面前去说。
贺晋宇跟他认识还是因为他公司涉及到的一份关于娱乐圈的合同，两方合作出资，当时那份文件是他负责去跟盛璟谈的，大概是对对方的工作能力有那么点欣赏认可，一来二去的就这么熟识了。
「嗯，」盛璟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想起路意欢就有些无可奈何，「这几天她老是做噩梦，经常半夜醒来。」
「怎么不找个心理医生看看？」贺晋宇建议道。
「看了，都没多大效果，除了开点药外就没了。」说起这些盛璟的语气就有点重，他带路意欢看的医生不少，但每个都说是因为少时的阴影，再加上她本人的排斥，久而久之就没再继续了。
「我这里倒是有个心理医师的朋友，你需要的话介绍给你？」贺晋宇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味道有些淡了。
「还是算了，她估计也不乐意看。」盛璟蹙眉，「关于她接下来半个月的行程我看了眼，你说的那个香水广告拍摄就在这部公益片的工作期间内，说实话我会考虑帮她推掉。」
贺晋宇心里隐隐有些不满，面上不显：「不是接了吗？」
「嗯，违约金我会付。」盛璟眉头从刚才起就没有鬆开过，「这部公益片本身就是有关抑郁症患者的，她非要接我也没办法，但最近的状态真是越来越差了。」
「你倒是越来越关心她了。」贺晋宇笑。
他这话点到为止并不深究，别人不知道，但他作为旁观者不可谓不清楚。当初盛璟给路意欢的条件之一就是不会干涉她的工作选择，会捧她，但也仅限于此，她只需要做好一个金丝雀的本份就行。
盛璟没接话，食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半晌后没什么真情实意地笑了声：「我可不想别人说我连个人都养不好。」
贺晋宇难得的没有接话，对盛璟这话不可置否。
他还挺乐意看到他后悔的那天。
衣衫被推高，沈郗手臂遮着眼，一点轻微的滑动不小心触碰过肌肤都会惹得她颤栗，但她死死咬着下唇，像是要故意较劲一样，死活不肯泄出一点声音。
卧室里没开灯，只留了盏床头的小檯灯，泛着淡淡的橘黄色光芒，不亮，倒是让沈郗藏在臂弯下的睫毛颤了颤。
「什么时候纹的？」周斯离衣衫完整，跟身下狼狈至极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手指漫不经心地轻轻滑过她腰腹的一簇纹身。
他大致能认得出来是梨花，从后腰横跨到小腹胯部再一路往上如藤蔓般蔓延，设计很简约淡雅，花瓣与枝叶交错丛生，并不复杂，却很衬她。
「.........」沈郗闷不作声，感受着他懒洋洋地从胸腔内漫出来的几声笑，修长的手指描绘着那处的纹身纹路，甚至还不时地轻绕打转，痒和酥麻都让她下意识想要逃避躲藏，以至于白皙的皮肤起了红都没发觉。
周斯离居高临下睨着她的反应，片刻后唇角一挑，那弧度还略带戏谑和挑逗，或许还夹杂着点恶意。
她的颤抖愈加强烈，周斯离熟知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以至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鬆找到，更别提现在还多了个纹身。
「........别碰。」沈郗又羞又恼，想开口制止，说出口的声音却莫名地低下去，反而更像是融雪化成的水，是被困在樊笼的低语。
「在我离开之后？」周斯离猜得到，浪潮阵阵侵袭过他的呼吸，挤进鲜活跳动的心臟，簇拥沉醉。
「嗯。」沈郗已经不想去争论什么了，应声后身体蓦然一僵，光线黯淡，她眼尾沾着湿意，朦胧抬眼时隐约看见他深隽的下颚线，往下，喉结甚至上下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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