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要什么,费上些周折,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或骗或抢,也得夺来。
嫂嫂这隻肚兜放在他这里,也有些年头了。
此前多年,他只能像昨夜那般,用嫂嫂的肚兜填补无底的欲.望。
姜窈一生风雪漫漫,乍见火光,一颗心即使包裹得再冰冷,也不免在此时融化成一汪春水。
一张窗纸一旦被捅穿了一个洞,就会不断溃烂下去。
她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些细小的差别?
心软了,身子也跟着软了下去,竟然说不出一句推辞的话,一双细长双腿几度想抬起,却根本纹丝未动。
夜里下雨,山间泥泞,一个早上猎场上都没有人影。
一场夜雨将人都阻挡住,不能用天快亮了做藉口,嫂嫂拿他再也没办法。
——
锦帐低垂,姜窈熟睡。
裴涉看了眼帐中人影,用烛台上火苗引燃了那隻陈旧的肚兜。
精明如他,怎么会叫嫂嫂发现,她的小叔子在多年前偷走了她大婚那夜贴身穿着的肚兜。
嫂嫂既是个清冷自持的性子,他也不妨将那些她不想知道的,全都藏好。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那是嫂嫂和兄长大婚时穿的呢?
他本不应该知晓,可他全知晓。
火苗蚕食着
朱红色的布料,他平静的神色在摇曳的烛火掩映下,逐渐变得扭曲疯狂。
「二郎。」姜窈被外面猫叫声吵醒,嗓子干哑,睡梦中像是烤火一般。
最后一点灰烬从他手中洒下,撩开锦帐时,已然神色如常, 「嫂嫂口渴?」
姜窈声音轻,却也掩饰不了嘶哑,「嗯。」
她半睡半醒,尾音拖得很长,短短一个字迂迴曲折,硬生生拖成了钩子,不偏不倚勾在了有心人心上。
「今日无事,嫂嫂再睡一会儿,晚间清点了各人打到的猎物,赏些金银就是了。」
姜窈还未完全清醒,饮了半盏茶,唇角存着一点水迹。
裴涉掀开锦被,在她身后躺下去,拭去她唇角的水渍,低声唤她:「嫂嫂。」
「你离我远些。」姜窈往床榻里边躺了躺,揪着垂下的纱帐,两隻眼睛比昨夜从山上回来的时候还要肿。
哪怕是心里逐渐有了答案,但若不是实在受不住,她也绝不会将那答案说出口。
「嫂嫂,我以后不问了。」裴涉在姜窈身后,光影错落,恰将他未有丝毫悔意的神情隐入了更深的阴影中。
嫂嫂心里有事对他藏着掖着,究竟打算何时告诉他呢?若是岑晏能给她侄儿请个博学的教书先生,这事她大抵就再也不会对他宣之于口了。
他一直贪图掌控感,只有嫂嫂毫无保留,才能稍稍满足他疯狂的占有欲。
但他昨夜也委实过分,仗着嫂嫂心软纵容,不管她如何哭,都逼着她去答他那个荒唐的问题。
嫂嫂好骗,真以为答了,他就暂且放过她了。
她红着脸答了,却只让他更狠。
「嫂嫂,过几日中秋,我带你出宫。」
「真的?」 姜窈已经不知道多久去东西两市逛过,心中欢喜,碍着面子又佯作镇定。
她悄悄在心里算起了帐,算自己能买什么,不能买什么。这是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出门前要先算银钱,心中有数。
在寺里那几年,香火还算旺盛,可她一个小尼姑一个月也分不到多少银钱,只够她去崇仁坊徐娘子家的铺子买两个红糖酥饼。
她每月都会算好是月初吃还是月末吃,或是月初月末各吃一个。
「自然是真的。」裴涉道。
第25章 中秋
八月十五, 逢中秋节,三日不宵禁。
临近平康坊的东市中,人头攒动, 花灯如昼。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一人玄衣,一人白裙,穿梭于人群中。
姜窈戴着帷帽,透过帽上垂下的纱帘瞧着东市的行人、摊贩、商铺。
这般繁华盛景, 她已多年未见。
年少时无所荫蔽,寄居寺庙, 入宫后谨慎小心, 循规蹈矩,要顾着成宁帝的心思,又要顾着身为皇后的本分从未出过宫瞧过人间烟火。
现今战事平息,百姓有了喘息的机会, 中秋的灯会也比往年要繁盛许多。
街上挂着各色灯笼, 灯光璀璨, 犹如万千萤火, 将天上星辰都比了下去。
柳云河边,有人在放天灯, 有夫妻也有年轻的少男少女, 围在河边窃窃私语。
姜窈原是个死气沉沉的人, 于熙熙攘攘人群间缓缓穿行, 才沾了几分鲜活气息。
天地如海, 灯如游鱼。
沿街铺面夜不关门, 高悬着长串红灯笼,各处摊子上也都围了一圈人。
路过熬蜜糖的摊子, 摊主朝她吆喝:「夫人,刚熬出来的松子糖,买一包吗?」
或许是因为吃了不少苦,她极贪恋那些甜腻的东西。
盛在箩筐里的松子糖冒着热气,色泽金黄,晶莹剔透,香味都是甜的。
姜窈帷帽上素纱垂直腰间,她从荷包里摸出十几枚铜钱,「要一包松子糖。」
裴涉却已抢先替她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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