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几声呻.吟从帐中飘出。
皇嫂脸皮薄,性子又倔,不愿意让他上药,假装无碍,还不是偷偷躲起来上药。
离软榻还有几步之遥,他喊了声「嫂嫂」。
帐中人身子骤然绷紧,铜镜从她手中滑落,打了个滚从榻上掉下,碎成了几瓣。
姜窈手忙脚乱地拾起堆在脚边的亵裤,还未穿上,脚踝就被他捉住,手中药盒也被他夺走。
「嫂嫂自己上药,多有不便,我倒是乐意为嫂嫂效劳。」
「不,不要,我还疼着呢。」姜窈眼睛都哭肿了,鼻尖还泛着红,好不容易积攒起的那点信任在昨夜叫他碾得粉碎。
明明都答应她会轻一些,还骗她说就快好了,她盼到天亮,博山炉里的安神香都燃尽了……
「嫂嫂还在怨我?」
他头回尝到鱼水之欢的滋味,嫂嫂身娇体软,脆弱又固执,箇中滋味,比梦境中真实千百倍,也汹涌千百倍。
明知道头回就将她欺负狠了会惹恼她,可还是没克制住。
「我没有怨你。」姜窈不想看他,两道柳叶眉微蹙。
现在惺惺作态,昨夜她怎么哭求都没有用。
「嫂嫂,我可是真心的。」裴涉牵着她的手放在他心口处。
他天生不知情爱,何来真心,但嫂嫂此生此世只能是他的人。
欢好这种事,有了一次就想有千万次,怎么舍得放手。
他换养过许多猛兽,但凡是到了他的手里,要么驯服,要么被他杀死,总归是再也不会放走。
历经昨夜,尝到了甜头,他愈发觉得不能让嫂嫂离开自己,无论使什么手段,都要让她乖乖的做金丝笼中的雀儿。
「嫂嫂以前处处小心,如履薄冰,过得委实辛苦。」裴涉没鬆开她的手,顺道在她指尖上摸了几下。
她指尖上沾着冰凉的药膏,黏糊糊的。
药膏中加了香料,浓香扑鼻。
「皇兄让皇嫂受了太多委屈,往后我给嫂嫂撑腰,必定不再让嫂嫂受半点委屈如何?」
姜窈惊呼一声,对方灼热的目光火星子一般坠落到她身上。
那双细腿已经挂在了他肩头上,白皙的足弓因为紧张而绷着。
他向来是会掩饰的,心里已经盘算着如何将嫂嫂拆吃入腹,面上却不显露,目光灼灼,与其他年轻人望着心上人的眼神并无二致
饶是姜窈比他年长了将近两岁,也分辨不出那眼神是真是假。
明明滴酒未沾,却被那眼神扰了心神,晕乎乎的。
层层纱帐被夜风拂开,交迭在一起,像一滩烈酒浇得她醉眼迷离。
饱经风霜的人渴望庇护,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由着他给伤处上好了药,姜窈犹记着昨夜的事,不敢让他再留在帐中。
「药……已经上好了。」
你快些走罢。
她在榻上躺了半日,未曾梳头,一头青丝垂落到榻上,几缕髮丝黏在她汗光点点的玉颈上。
「我只在嫂嫂榻上睡一夜,都不成么?」
根本未等姜窈应答,他就躺在了姜窈身后,环住她的腰。
「你……」
她不信他什么都不想做。
「嫂嫂放心,我不碰你,」他在她颈窝处吻了一下,低声道,「我知嫂嫂伤处还疼着。」
姜窈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口。
「嫂嫂别动,再动可就不一定了。」裴涉在她乱动的腿上拍了拍。
若不是看她伤处实在可怜,怕她真的恼了他,他恨不得现在就翻身将她按在身下。
他忍得艰难,姜窈被他抵着,心里也惊惶。
稍稍平復些,他抚摸着嫂嫂平坦的小腹,问道:「嫂嫂饮了避子汤吗?」
姜窈点头,「嗯。」
皇嫂不知,他给她的根本不是避子汤,而是调养身子用的坐胎药。
她不敢自己去找尚药局要避子汤,只好求裴涉。
裴涉嘴上答应她,可心里已经又替她记上了一笔帐。
嫂嫂不愿意有他的孩子,这怎么能行呢?
他可是记得,当初嫂嫂入宫后,也是去寺庙烧过香拜过佛,求子嗣缘分的。
怎么到了他这儿,就要喝避子汤了。
她不想有孕,他偏不许。
——
姜窈歇了几日,方才好起来。
连日的秋雨已经停歇,姜窈便披上斗篷,让青泥在前面挑着灯笼,漫无目的地在宫中閒逛。
经过政事堂时,她遥遥望见里面灯火通明,似乎还有人在里面。
「这么晚了,政事堂里怎么还有人?」
「娘娘,咱们过去瞧瞧罢。」
姜窈点头,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迎着湿凉的夜风往那灯火明亮出走去。
到了政事堂门口,隐约能听见殿内的谈话声。
「如今天下刚刚安定,北蛮人就敢集结十万人,大举进兵,驻军在离京师不到百里的泾阳,必然是算准了此时京师兵力不足,想趁火打劫。」
姜窈不常与前朝官员打交道,但这声音她熟悉,是兵部尚书韦询。
一听是这样的大事,她便闯了进去。
裴涉正在城防图上用朱笔勾画,见她进来,放下笔,问道:「皇嫂的身子好了吗?」
有旁人在,姜窈生怕落下把柄,垂下眼帘,道:「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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