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停下,闻渡下来,陈司机将车开往车库。
闻渡对谈溪熟视无睹,准备推开院外铁门径直朝大门前走去。
「哎!」谈溪喊他。
闻渡停下,却没有回头, 「有事?」
谈溪走到他面前, 歪着脑袋问他, 「你还生气呢?」
闻渡冷笑,「你怎么看出来我在生气的?」
「那你干嘛不理我?」
「我以前理你吗?」
「好吧。」谈溪耸耸肩,不再说话,准备离开。
身后沉默三秒,然后开口,「你出来就是问这个?」
谈溪扭头看着闻渡,「啊,是啊。」
她接着说:「不过我估计你不想跟我说话,那我就不烦你。」
闻渡冷淡地问她,「你学习时也是这么浅尝辄止?」
谈溪正打算说话,远处却传来两声嚎叫。
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更不可能是家养的狗。
她下意识捂住耳朵,朝闻渡那边躲了躲,双目警惕,「什么东西啊?」
接着又是两声。
嚎叫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悽厉可怖。
对面的草丛中似乎发出莎莎声。
谈溪也不管身边是谁,抬起手就牢牢抓住闻渡的胳膊,皱着眉头说:「这里不会有狼吧?」
别墅区有一大片绿化区,种植着各种树木,几乎称得上是一片森林了。
但有狼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闻渡低头看着谈溪,忽然觉得自己竟然让这人夺去了第一名,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莫大侮辱。
他没说话,等那叫声又响了几次之后,才慢悠悠地说:「是野狗。」
谈溪不由得一抖,野狗她也怕。
闻渡感受到谈溪手心发热,胳膊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他没甩开自己的胳膊,却冷漠地问:「你不会想要用这种方法让我原谅你吧?」
谈溪此时却不想跟他顶嘴,她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却因为有过被野狗咬破小腿的经历,格外害怕这种动物。
她拖着闻渡,打开院中铁门,又砰地将门锁住,「快进来。」
她心里是真的恐惧,但实际表现得还算淡定,只是抓着闻渡的双手暴露了她的情绪。
闻渡看见远处草丛中的两条野狗离开,消失不见,沉声道:「鬆手。」
谈溪却不听,只是问:「你们家门牢固吗?」
「不牢固。」闻渡语调平稳,「尤其是地下室的门。」
谈溪将闻渡的胳膊掐出了几道指印。
闻渡重复,「鬆手。」
「——不然把你扔出去餵狗。」
「……」谈溪见叫声不再,立刻把他鬆开,歪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消气?」
两人挨得近,谈溪几乎可以感受到闻渡皮肤传来的温度,心道这人连体温都是冰冷的。
「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闻渡开口问。
谈溪倒打一耙,「那天不是你把我赶出你房间的吗?我觉得该生气的是我。」
闻渡语气漠然但带着丝丝危险,「不怕了?我现在照样能把扔出去餵狗。」
谈溪皮笑肉不笑,她很少受人威胁,何况对方是闻渡。
闻渡见此轻轻眯眼,一把拽过她的胳膊,谈溪踉跄一下,那一刻真以为闻渡这疯子要把她扔出去餵狗。
闻渡冰凉的手指却贴在了她的脉搏上。
谈溪愣怔,去抬头见他神色严肃。
「咚咚咚……」
脉搏分明跳得飞快。
闻渡挑眉,「不害怕了?」
「……」
他拽得用力,谈溪甩不开。
「放手。」谈溪瞪他。
和她一样,闻渡似乎也能从将她惹急中获得乐趣,他破天荒地第一次挨着别人这么近。
谈溪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男女力量之间的悬殊。
她越挣扎,闻渡越不放手。
还作势要将她往外拖。
谈溪绝不忍受自己被闻渡拿捏,她心跳越跳越快——是兴奋的,她脱口而出,「你把我抓疼了——闻渡哥哥。」
哥哥……
所谓以柔克刚。
闻渡立刻放开她,退后两步。
「你有病吧?」他沉声。
谈溪将「哥哥」两个字唤得丝毫不柔情似水,甚至带着些挑衅。
但闻渡无心辨别。
谈溪没有放过他神色中一瞬间的仓皇,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胜利的她微微得意,不怕死地继续无辜道:「怎么了,我今天喊了你一下午哥哥也见你生气啊?」
闻渡像是被冒犯到一般,在夜晚中神色冷峻,像一个冷酷的庸医,直接给谈溪下定论,「你脑子有病。」
说完就走了。
独留谈溪一个人在院中瞎乐。
沉闷多日的快乐又回来了。
她好像找到了儿时一遍又一遍挑战过山车的刺激感。
此刻她好像是拿着一枚铜钱,从里面的小洞中窥视童年,那时身边还有程泽禹牵着她,告诉她她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只需要无畏地大步向前去寻找自己的路。
谈溪懂得在枯燥的生活为自己找到新意。她小时候就学会将考试中的困难转换成降妖途中的小怪物,每考一次满分,她就距离成为降妖师更近一步。体育课上的长跑也变成了她的降妖路上的基石,每跑完一圈,每超过前方一个人,她就斩杀一隻小妖,直到衝过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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