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轻柔地把人放上床,脖颈却被一双手缠住。
姜窈醒了,可半睁开的眼里却是雾蒙蒙的。
像是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被缠着,顾清河便屈肘撑着床面,将人拢在自己身下:「醒了吗?」
少女鼻音浓重,声音放得很轻:「顾清河。」
「我在。」
「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啦?」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口吻刺激得顾清河从胸口深处泛起一股子怒火,直烧到咽喉。
他闭闭眼,低头吻了吻少女的结成一团的眉心:「没有。」
「那就好,」姜窈动了动,把脸埋进顾清河颈窝,「那、你能不能陪陪我?」
「好。」毫不犹豫,踢掉鞋子上床,把人揽进怀里。
毛茸茸的脑袋在颈窝处蹭着,肌肤上砸来一颗泪珠,少女声音颤抖夹杂着哭腔:「我好像不能赚钱养你了,我的画辑不能出版了。」
「不着急,我先替你养。」顾清河低声应着,「等你接手。」
少女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克制但全身发抖。
顾清河低头,细密轻柔的吻落在少女的眼睫,吻去少女眼睫上漫开的濡湿。
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安抚着她崩溃的情绪。
等顾清河从房间里出来,已经过去半小时接近四十分钟。
姜思洲站在客厅,透过落地窗看着房间外阴沉的天色。
明明还是下午,天上却像起了一层雾。
阴沉的、暗淡的,沉沉压上来,透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姜思洲见顾清河出来,开口问:「窈窈睡了?」
「嗯。」
「睡得不安稳是不是?」
「是。」
顾清河走到厨房,拿了两隻杯子,倒上水回来递给姜思洲。
「谢谢。」握着玻璃杯,看着杯中的水波荡漾,姜思洲的思绪却飞得很远,「窈窈刚才那样子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了。」
「花了很多功夫才让她像现在这样开朗,有些人却见不得好。」说到这,姜思洲的语调转冷。
顾清河喝干净杯子里的水,才稍稍觉得胸口那团烧起来的火有小点的趋势。
「怎么回事?」
「窈窈那舍友,」姜思洲转了下脖子,「把你和窈窈照片发给我妈,她又疯了。」
顾清河按着自己的指节,撩起眼皮看向姜思洲,「就这样?」
「当然不是。」姜思洲沉默了很久。
「窈窈的合同被撕了。」
顾清河的下颌线瞬间绷起。
难怪姜窈说她自己不能出版了。
姜窈多在意自己的画辑出版他很清楚。
「不过这一部分是我的责任,你就不用管了。」姜思洲拍拍顾清河的肩。
抬手按着两边的太阳穴,顾清河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復:「说吧,做什么?」
「我那儿有可以指控的证据,麻烦你修復一下。」
也没问姜思洲为什么不叫自己的技术团队,顾清河扭脸:「东西呢?」
「我晚点去拿,给你送过来。」
「去拿?」顾清河眯眼。
「嗯,没在我手上。」
顾清河懂了,不置可否地嗯一声,算作应答。
「那好,就这样吧,」姜思洲放下杯子,「修復文件的时候,先帮我多看看。」
「行。」
姜思洲一走,顾清河跟着回到房间。
床上的小姑娘睡得很不安稳,眉心皱着。
脱掉外套,躺进床里,将人彻底勾进怀里抱着。
拍着她的背,听着她不安稳的呢喃,不厌其烦地回应。
姜窈一觉睡到傍晚。
灶上的清粥已经熬好很久,也没见少女有打算醒过来的趋势。
顾清河去抱人,反而被少女身上滚烫的温度给惊到。
姜窈不知什么时候发起高烧来。
果断打开衣柜拎出件羽绒服,裹到少女身上,拿起手机和钱包,打横抱起人下楼。
顾清河驱车到省医院,还是挂的急诊。
那急诊的大夫看见他都笑了:「怎么又是你们?」
然而顾清河没空说笑:「麻烦医生。」
一套检查下来,大夫说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导致肝气郁结而引起的肺热,最终发展成高热。
挂水体温降下去就好。
冰冷的液体透过静脉注入身体,似乎降低了身体内部的高温。
姜窈一直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
打着针头的手不安分的乱动,手指在床上来回摸索着。
顾清河探手过去,抵着她指缝,手指插|进去,十指相扣。
时间一点一滴地走。
姜窈要输的液体不多,主要是以消炎为主。
但是考虑到明天带人过来复查,顾清河拿出姜窈的手机,解锁之后打开微信。
找到备註是[小米]的聊天框。
[窈窈请两天假。]
对面回的很快:[顾师兄?]
[嗯,麻烦了。]
[好的没问题!]
姜思洲看着面前的门牌号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按动门铃。
开门的是家里请的保姆。
「少爷您回来啦?夫人刚刚回来,好像有点生气。」
「嗯,知道。」
姜思洲迈步上二楼,进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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