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眼前所有景物,都飘渺虚幻起来。
河道两边有来往的人流,有熙攘的人声,有风声,有鞭炮声。
只他们这一块地界,仿佛被隐匿了似的,安安静静的,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伸手绕过她的腰后,手心稍稍用力,姑娘便塌下腰来,跌进他怀里。
河风微凉,软玉温香,他低头往下,寻着那片红唇覆上去,唇是软的,腰肢是软的,他往里探求索取,齿关后的那一片湿润,也是柔软不堪的。
缠绵厮磨,采撷挑弄,她乖顺得很,分明生涩不堪的,却学着回应。
脚下河水潺潺流淌,却盖不住岸上那一小片缠绵低吟的声响。
宋随手掌的温度透过衣物传来,一时往上,一时往里,拢着,捻着,力道轻柔,带起一阵阵酥麻颤栗。
梁雁有些喘不过气,双手抵着他胸口,喊了一句『宋随』。
眼皮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又沁出两滴泪来,从眼角淌了下来。
那声音娇柔幽宛,尾音带着颤,她自己都被惊到,抬手捂了捂嘴。
宋随静静望着,一双黑沉的眸子里如有漩涡激盪。
他不合时宜地轻笑一声,一张俊秀的面容如春树摇曳,令人心神荡漾。
他倾身往前,在她未干的眼角温柔地亲了一亲,在她耳边低低道:「爱哭鬼。」
梁雁觉得有被冒犯到,瞪了眼睛望着他,「明明是你次次都不够温柔,粗鲁野蛮,急不可耐……」
她话还未说完,又被堵回去……
两人在河边逗留了许久,等再出来时,街上的人都没有多少了。
宋随牵着梁雁的手,从河岸边的墙根下出来,往江府走去。
街边三三两两行人错身而过,他拉着她的手,头一次觉得,过个生辰,也算不错。
江府门口两盏大灯笼摇摇晃晃,落下的影子也跟着摇盪。
两人相携着正要进门去,小乞丐砸了一枚石子,丢在宋随脚下。
宋随停住脚步,看向转角站着的小乞丐。
他神色焦急,似乎有重要的事情。
宋随转身,拍了拍梁雁的手,「我可能有些事要处理,你先进屋去。」
梁雁没鬆手,仰着小脸问:「是什么事?要多久?」
他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指尖的触感极好,滑滑的,柔柔的。
但那姑娘的脸色不太好,像是在担心他。
他逗她:「爱哭鬼变成粘人精了。」
梁雁还是没鬆手,嘴角往下耷拉了半寸,极委屈的样子。
他嘆口气,无奈道:「不是什么危险的事,都安排好了的。至于要去多久,我的确是说不准。不过办完事,我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她这才鬆了手,点点头,被他推着送进了府里。
梁雁走后,宋随走向那小乞丐,问他:「什么事情,非得现在来找我?」
「公子,运去上京的那批货改了时间,今晚就要上路。时间匆忙,您赶紧同我一起去准备吧。」
小乞丐说完,宋随没再说什么,只叫他赶紧带路,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准备去与凌王的人接头。
锦云山山脚下下有一处茶馆,这是凌王运送兵器的接头点。
茶馆底下挖了一条地道,那地道直通兵器坊。
凌王先是在锦云山开了多处的铁矿,后又派人将那些铁矿运送至兵器坊进行锻造,造出来的兵器便通过地道送到茶馆。
夜半无人的时候,茶馆就成了送镖的交易点,将制好的兵器藏进镖里,送往上京。
宋随跟着这趟送镖的陈镖师陈云,混在队伍里头,跟着到了茶馆。
茶馆里头的送茶小二着了黑色便服,从茶馆里运了一箱箱东西出来,捆在镖车上。
东西装车完毕后,果然有人拿了个本子出来,将今日装车的量记录在册后,把本子递给了陈云。
陈镖师扬扬手,指着宋随道:「这是我们镖局里的新兄弟,以后往上京的镖便由他来送,你给他签字吧!」
那人上下打量了宋随一眼,他们一直与陈云打交道,算得上熟稔,便没有多说,将本子递给了宋随。
宋随接过本子,提笔在上头落下名字。
陈云接着这时候与他閒聊,「这些年往上京的镖,都是我送的。我这一趟趟镖送下来啊,也算赚了些小钱,此后就不必再做这些刀口舔血活计了。」
那人听他这么说,也不再盯着宋随,接了他的话,「是啊,若不是想要家中妻儿老母的日子过得好一些,谁愿意做这些风餐露宿,朝不保夕的事儿呢。」
「老兄这些年也辛苦了。若是银子赚够了,便早些退下来,这钱吶,是赚不完的!」
「我如今这个光景,那也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两人閒扯了一会,宋随已将名字签好了。
他把本子递迴去,那人正要翻开来看,听见茶馆里有人叫着出来:「林哥,不好了不好了,兵器坊走水了!」
那人拿着册子的手一抖,将册子塞进了怀里,随即提了步往兵器坊赶。
陈云冲他摆手:「林兄,我们这趟镖要得急,你赶紧去救火,我们便先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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