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嫔住的也是山清水秀之处,一路走来只听见流水之声,越发感到清凉起来,在这溪水的不远处,便是宜嫔的住所,静心堂了。
云珠将来意禀明,静心堂里久久没有动静,她也不着急,只安静地立在门外等着,束手敛目,规规矩矩地待着,足见她的诚心。
静心堂里依旧很安静,不知过了多久,云珠的脚都已经站麻,静心堂的大门终于打开,一个三等宫女慢吞吞地走出来,随便地行了礼,才说到:「宜嫔娘娘奉旨伴驾,现在不在这儿,劳您久等。」
说着抱歉的话,神态却是全然的漫不经心,春杏气得脸色通红,反观云珠,还是笑眯眯的,不急不缓地说到:「既然如此,薄薄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宜嫔娘娘收下,等她回来我再上门请罪。」
说完便将粉彩留下,淡然点头,施施然离开,全没有静心堂宫人们所想的那般露出屈辱表情。
「主子,她们太猖狂了,真真气人。」走近澄心堂,见云珠将左右屏退,春杏终于将憋了一路的话宣洩而出。
「彆气啦。」云珠拖长着声音安慰,甚至还带着淡淡地笑意。
「主子,难道您便不气吗?」春杏气得脸红脖子粗,静心堂的这番动作,不论是否出自宜嫔的授意,都是对云珠的羞辱。
云珠眨了眨眼,噗嗤笑了,真情实感的说道:「我不气呀!」
春杏不可置信地看着云珠,不知想了些什么,更加心疼:「主子您不用强颜欢笑,您心里的苦,我都懂。」
主子明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要打起精神安慰自己,真是太善良了,春杏被感动的眼泪汪汪。
若云珠知道春杏在想些什么,她一定会纠正春杏错误的想法,但她不知,因此也只能泛泛的说着不生气这等很像安慰的话语。
事实上,云珠还真没对静心堂的冷遇感到如何。
杜鹃对如意儿喊打喊杀,仗的是宜嫔的势,静心堂对她冷淡对之,甚至可称为戏耍,仗的也是宜嫔的势,而她将杜鹃送去内务府,仗的却是自己这个贵人的身份的势。
和杜鹃比起来,自己是上位者,和宜嫔比起来,她又是上位者,而无论是自己还是宜嫔,又或者是宫中其他的女人,甚至贵妃,皇后,在皇家人面前,又都不值一提。
云珠幽幽的想着,在这宫中要过的好,必须要有势。
如意儿这番受的罪,终于将云珠内心里最隐秘的野心激发了出来。
她看着已经睡着的如意儿,眼中跳跃着火光,很是筹划了起来。
围猎过后,宜嫔一跃而起,再次成了康熙最宠爱的妃子,风头一时无两,她差不多也风光够了。
云珠还是噙着那温柔的笑容,轻柔地摸着如意儿的猫,出神地想着。
次数,静心堂派了人来,给云珠送了份回礼,表示事情已经过去了,云珠笑着接着,并示意春杏递上绣工精美的荷包。
收到赏的宫女笑着回了静心堂,在对着宜嫔回话时,得意的说到:「奴婢瞧那乌雅氏是真的害怕了,很高兴的接了您的赏,并且还给奴婢赐了荷包呢。」
与宫女的高兴不同,宜嫔的眉头紧紧皱着。
陪着她来的郭络罗氏熟知她的性情,不由问到:「可是哪里有问题?」
「哪里?」宜嫔扯起嘴角,笑意全不达眼底:「你应该问,哪里没有问题。」
宜嫔的眼神如刀,直刺向宫人:「一个个的都长了主意,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将那猫打杀了?我又什么时候教过你们,将贵主子晾在外面不让进门?一个一个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心便大了。」
被宜嫔这么一说,宫人们都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
「今日便都跪上一个时辰,好好想想嬷嬷教过的规矩。」宜嫔冷哼着,走回了寝塌。
「妹妹,是不是太过了?」望着外面跪着的一地人,郭络罗氏犹豫着求情。
「再不治治,他们能上天。」宜嫔嗤笑着,丝毫不心软:「那乌雅氏便不是个简单的,姐你就看着吧,这事必将她得罪了,这两天她一定会出招。」
宜嫔性格热烈,脾气骄纵,但她不傻,对云珠,她素来高看一眼,别的不说,仅凭在佟佳贵妃的手底下能过的舒服,甚至还被贵妃娘娘举荐伴驾出游,乌鸦氏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对这样的人,宜嫔向来秉持井水不犯河水,即使外人都在看她们俩的好戏,她也不放在心上,和云珠维持着表面的和平,谁成想这局面却被这群蠢货破坏掉了。
宜嫔侍寝回来,听见宫人们献宝一样的说着给云珠冷遇的事,她简直眼前一黑,气不打一处来,这一个个的,心都大了。
但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宜嫔提心弔胆了好几天,就怕云珠在哪里给她挖坑。
果然不出宜嫔所料,云珠确实出手了,但是她出手的对象,却不是自己,而是康熙。
又是一个夏日黄昏,午后的暑热早已散去,正是一天里最舒服的时候。,康熙召见完大臣,又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过安后,顺着青石板铺就的路,悠閒地向着荷塘而去。
金色的夕阳洒下,给湖水铺上一层金光,恰似浮光跃金,鱼儿从水间跃起,激起一串水珠,在夕阳下发出七彩光芒,碧绿的荷叶一望无际,粉白的荷花放肆盛开,幽香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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