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衣服水杯卫生纸纷乱,小萨摩耶犬可怜兮兮地摇着尾巴,小声地『嗷嗷』叫着,一脸愠怒的小丫头正甩开小护士,晃晃悠悠地要夺门而出。
一挥手,冷枭屏退了小护士,『呯』地关上门,沉着嗓子问:
「你又搞什么鬼?」
「让开!」一见到他,宝柒眼睛一转,滑溜着就想从他腋下钻过去。
伸手一拦腰,冷枭双手控制住她,她却拼着劲儿地扭动。
终于,他烦了。
将她打横一抱,就往病床走,一甩手就准备将她丢到床上。不料,她猝不及防地两腿一勾就缠在了他腰上,小身子树袋熊似的挂着他不放。
被她这么用力一勾,冷枭用力不住,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床上。
不偏不倚,他的身体正好压在她身上,姿势暧昧,气息相接。
身下是温软的身体,冷枭一阵激灵,想要起身却被她夹得死紧,不敢太大力弄到她尚未痊癒的伤口,他心下莫名烦躁,声音越发冷冽:「放开!再不放老子揍你?」
「揍我?我还想揍你呢!」
说揍就揍,宝柒两条腿死劲儿缠住他的腰,挥着小拳头就捶他,一双发红的大眼睛像是要把他给拆吃入腹。
任由她挠痒痒似的拳头挥落,冷枭一个头两个大,「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眼角往上一挑,宝柒死瞪着他,吸气,吐气,握拳,小宇宙熊熊燃烧的样子,像极一个被男人给冷落的小媳妇儿:「我住院一周了,你为什么都不来瞧我?」
「我忙。」看着她扭曲的小脸儿,冷枭唇角冰冷勾起。
「忙你就忙去呗,为啥又要来管我?得,咱今儿不防直说了吧,我不会跟你回京都。」
换了几天之前,冷枭绝对没閒工夫管她的事儿。
可是如今,他有种摊上了的感觉,真要放任她独自留在这边儿,早晚误入歧途。
「脱离管教,你只会学坏!」
心肝一阵抽搐,宝柒露出白生生的小牙,狠不得咬死他,「我坏?行!行!我就坏怎么着?反正我不回去!」
「没得商量!」
冷冷的话音刚落下,一丝温热便衔住了他的唇,不太熟练地缠绕着,摩挲着,死死纠缠……
酥麻感虫咬一般滑过脊背,他下腹瞬间紧绷,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她第二次吻他。
也是他这辈子的第二个吻。
身下的小人儿,一张明媚的小脸,潋滟、清纯、青涩,带着一抹少女特有的淡淡粉红,如同一块儿粉嫩色的名贵玉器,诱人品尝。
……疯了!
他在想什么?
深幽如古井的眸子一冷,他回过神来,迅速伸手钳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大力扣紧她的腰制止了她荒唐的动作。
「宝柒,我警告过你的!」
「我没接受警告!」
冷冽地扫着她,他眸色赤红,气息微乱:「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的谁?」
「你是鸟人呗,还能是谁?」不以为然地舔了舔唇,宝柒被他压製得无法动弹,转念一想,痞劲儿十足地挑眉,「……回京都也成,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冷枭很头大。
「嚯爽快!实话说了吧,其实我刚是准备去买内衣裤的,傻了吧你?大江子这厮没给我买,现在我真空着呢,你没感觉到?我——要——你——去——买,记住是——亲——自——」
一字一顿说完要求,看着他冷酷的俊脸一点一点龟裂,宝柒心里暗爽!
哼!让你拽!让你横!
冷枭身体僵了。
这事儿是他考虑不周,江大志估计也没想到。
「我让人……」
「不行!」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宝柒铁了心要拾掇他,「就你,没得商量!」
「宝柒,我是你二叔!」
二叔个屁!丫还想垂死挣扎?
瞟着面前绷得死紧的大黑脸,宝柒觉得蛮好笑,缠上他的脖子,一脸正色道:「正因为你是二叔,给大侄女买东西才正常不是?你矫情什么劲儿?除非……你心里有鬼!」
冷枭喉间一紧,眸底跳跃着两簇火花,咬牙切齿。
「你狠!」
这件事儿后来怎么解决的,成了他俩之间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买了?
还是没买?
总之……
第二天,为萨摩犬办了宠物託运后,宝柒没有再拒绝……
——★——
京都的四季,秋天最美。
十月,无疑正是好时候。
京都国际机场,机场大厅里,迴荡着理察·克莱德曼流畅的钢琴旋律。
宝柒背着书包,屁颠屁颠地跟在冷枭高大的身躯后面出了大厅。
眼前,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现代化高楼大厦,让她如坠梦境。离开得太久,那会儿又实在太小,脑子里完全没了印象。
小风一吹,她浑身不自在。
十二年了!
嗬,真是沧海桑田啊!
「头儿,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一声豁亮的声音传来,来接机的小伙子是个二级士官,他是冷枭的司机。
江大志横了他一眼,一拳打在他肩膀,「我说黑狗,要不要脸啊?」
「信不信揍丫挺的!敢在头儿面前动手动脚……」黑狗打趣的话突然顿住,视线落在了冷枭的背后,无比傻货地问:「头儿,这妹子是……哟,该不会是咱嫂子吧!」
「少他妈胡说八道!」眉头跳了跳,冷枭一脚飞过去,沉声喝道,「陈黑狗!」
「到!」抬手敬礼,嬉皮笑脸的陈黑狗赶紧敛了神色,挺胸并腿立正。
「还不赶紧把车开过来,小心老子削你。」
「是!」
嘴里答应着,陈黑狗提着行李离开时,也没忘了多瞄宝柒几眼。
一来这妹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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