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基地里的人打了声招呼,程今柚说走就走,没半点拖泥带水,只不过从冰箱里顺走了一瓶酸奶。
不知道谁买的,总感觉基地冰箱里的酸奶像是没人喝一样,她每次来过基地都会顺走一瓶,每次打开冰箱都有存货。
原味酸奶,没什么特别的。
但这个酸奶的奶香味很浓,很好喝,合她口味。
随手拧开酸奶盖,程今柚边走边喝。怕一口喝猛了喝到身上,她慢吞吞地挪着步子,比外面路边石头上的蜗牛还慢,余光瞄到裴应时。
他没摘耳机,靠在椅背,双肘搭着椅子把手,捧着手机,修长的手指描摹着手机边缘轮廓,格外好看。
收回视线,她垂着眼眸,拧酸奶瓶盖,微微扬声:「裴应时。」
没人应声。
不确定是不是他戴着耳机听不见,还是装没听见。
程今柚没有迟疑,折了回去,站在他身边,伸手掰开耳机的一边:「你不送送我吗?」
裴应时抬眸,直直迎上她的视线。咫尺距离,已经算得上是危险距离,程今柚能看清他眼底跳跃的光。
但他很平静,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波澜。
良久,他没说话。
就在程今柚心说好吧看样子不行,鬆开了他的耳机的时候,他抬手摘了耳机,站了起来。
程今柚微顿。
裴应时把手机揣进兜里,径直越过她:「不走?」
「啊……」
平缓地眨了眨眼睛,程今柚回神跟上。
明明是即将到来的夏季,空气里早已经渗透着花果香。路边的树生出长枝,枝头开着一朵朵小花,却摇摇欲坠。仿佛风稍稍一吹,花瓣就会落下。
从GR基地到小洋楼,不过十分钟的路程。程今柚看看地,看看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静的氛围最可怕了,像是有无形的暗流在周遭不断涌动,盪开一些难以言喻的微妙。这种大多数用来叙旧的氛围,格外不适合他们。
不过好在这十分钟的路程还算短,快到家门口,程今柚的手握在矮木门上,又鬆开,转头看向裴应时。
「你……我操!」
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从程今柚的眼前咻的一下窜过去。她猛地双脚离地,跳到裴应时身上,死死抱住他,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双脚不沾地,有了些安全感,她抻着脖子看了一圈,「什么东西啊。」
怀里猝不及防多了个人,还直接挂在他身上,裴应时下意识抬手託了她一下。
只一瞬,便垂下手,握紧,又鬆开。
「松鼠。」他解释。
程今柚愕然。
她被震惊到了,知道这里生态好,没想到生态这么好,居然还有松鼠。
胳膊交错,勾着他的脖子,程今柚稍微直起上身,环顾一圈,找刚才那隻松鼠:「野生的吗?」
裴应时:「嗯。」
他视线平直,视野内只有她的脖颈和锁骨。
V型领口处,锁骨被遮挡一些,略微昏暗的路灯光亮下,落在她锁骨的影子纹路变动着。领口边缘轻微刮蹭的位置,像是某种伤口的结痂若隐若现。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晚上关好门窗,说不准有别的东西。」
话说到一半,被怕裴应时打断,他声音略沉,带了几分故意。
程今柚恍然低头:「什么东西?」
恰好裴应时抬头。
一高一低,四目相对。
忽而静了下来。
深夜的风夹杂着一丝初夏的温度,徐徐掠过。
程今柚的脑子里响起像是发条转动的声音。
她当然意识到了,她做了什么,此刻什么处境,这个姿势有多么不合时宜。
但是……
职业选手不都熬大夜、在电脑跟前久坐不起、做的最多的运动就是手指运动吗?他怎么……他怎么好像身材比以前还要好?
短裙之下光裸的腿勾着他的腰身,隔着一件薄薄的短t,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还有他的体温。
不等程今柚心猿意马地细细感受,就听见他毫不客气的声音:「下来。」
没什么感情,也不留情面。
程今柚撇了下嘴角,鬆开他,跳了下去。
捏着酸奶瓶,虎口的瓶盖磨了磨,她问:「我重了吗?」
「什么?」
拽了下被她蹭乱的衣摆,裴应时皱眉抬眼,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问题。
程今柚扬声重复:「和三年前相比,我重了吗?」
三年前。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把这个时间摊开了说。
裴应时静静看着她。
她果然没心没肺,他在她那里,可能连AKM射出去的一颗子弹都不如。三年,只有他一个人在耿耿于怀。
轻嗤一声,他敛神:「重了。」
话落,转身就走。
「……?」
懵了一瞬,程今柚回过神时,裴应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深吸一口气,她推门进去。
这一夜,程今柚差点气得一晚上没睡着,尤其是他扔过来这句话就走,丝毫不给她还嘴的机会。但转念一想,难不成他还真能记得三年前抱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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