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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旁人皆是如此。」

她身体晃晃的,站也站不稳:「旁人会和您靠得这般近吗?」

她蓦然凑近,呼吸交错,睫毛与睫毛的距离不甚分明,酒气流窜,在方寸间交融,似乎只要一方再动一下,便可轻易亲近。

林秀偏了偏头,避开她,道:「换了另一人,我依旧会帮她ᴶˢᴳᴮᴮ。」

他帮她懂得了情。

她彻底瘫坐在扶手上,垂着头低低地笑,壶中的酒似乎喝不尽,她一口接一口,任凭酒水打湿她的领口,放浪形骸。

恍惚中,她似乎见他眼中仿佛有怜悯。

既然怜悯,当初又为何残忍地剔了她的骨,把她丢弃在诛魔崖?

为何不忍杀别人,却狠心杀她?

她笑了一声,却又笑不下去了。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咬住他,突然上前掐住了他的下巴。

口舌被迫张开,他被她拉着下跪,膝盖在地上撞出闷响,她居高临下,双目冰冷森寒,阴沉着脸,将壶中酒水尽数灌入他的口中。

灌法野蛮而粗狂,全然不顾及他的想法,让他直呛,可紧接着,下一口又如数倒入他的喉。

酒是烈酒,几乎要将他的喉咙烧穿,他吞咽不及,余下的全都顺着嘴角流下,打湿她的手,渗入他的领口,同她一样狼狈。

他挣扎着掐着她的腕,她腕上凸起的黑痕被掐出了印,他双眼发颤,瞳孔涣散,唯独脖颈处青筋暴涨,肤色泛红,叫她知道人还活着。

壶中的最后一滴酒也倒进了他的嘴里,他强制被支起的腰终于无力倒地。

林秀趴在地上直咳嗽,他似要将胸腔肺腑都咳出来,她低头看着,发出了一声嘲笑:「师尊,原来您的也酒量不行啊。」

她倒是好很多了,这么多年过去,酒量早已就被练了出来。

从前一个人喝总觉不美,原来是少了师尊。

林秀的双颊咳出了绯红色,清容靡丽颓唐,他用袖口徒劳地擦着嘴角的酒渍,却又被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打湿。

他的双腿无意识打颤,仿佛是怕了,迤逦的发尾和红绳一併沾湿在酒里。

谢淮清的脑中不知为何,出现了一种花,这种花该是娇小的,粉白的,在雨里的,然后註定被她摘下,嚼烂在嘴里。

她拿起了放置一旁摺扇,扇柄靠近了他的下巴,似要轻佻地抬起,她先是撩开了他散乱的鬓髮,即将触到他的皮——

林秀艰难撑起身,喘着细弱的气,挥手砸开了摺扇。

摺扇摔到地上,裂成了两半。

她愣愣地看着那柄破碎的摺扇,气笑了。

谢淮清垂下头,髮丝顺着肩头落到他的脸颊,和他凌乱的头髮缠在了一块,她嘴角的皮往两边扯着,眼神黑洞洞的。

那肩膀压抑得一颤一颤,她最后又抿下唇,将头垂得更低,与他靠得更近,不顾死活地,暴力地扯起他的头髮。

她将他拖向了骨座。

案前摆放着好几罐酒,她按着他的后脑勺,面无表情往他嘴里倒着,他想要闭上嘴,她又将手指放进他唇里,让他不得不张。

「师尊,酒量不好,就要多喝啊。」

她的指尖按着他的舌,誓要让他将这些年欠的酒都喝光。

酒水汹涌,不容他喘息,比之前更为荒诞,林秀早就没了多少力气,他像是麻木了一样,不再费力挣扎,甚至主动迎向壶口,试图小口抿着,舌头还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她的指尖。

他变乖了,变得顺从了,谢淮清的目的达到了。

可她并不满足于此。

她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提起他的领子,粗暴地吻住他,啃他,咬他,撕扯他。

源于一体的酒香抵死勾缠,他们的唇血淋淋的,舌血淋淋的,伤口被酒精刺激得越发疼痛,却又甘愿在这股疼痛里沉沦。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亲眼看着他受着,看着他无力反抗,看着他臣服在她身下。

她眷恋地抚摸那张醉颜,按着他的后脑勺,极尽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长髮,像是分裂了一样,身体里一半是说要对他好,一半是说要惩罚他。

她让他没了呼吸,在察觉心跳的搏动不再讨喜时,终于放开了他。

林秀却耗费了几乎所有的力气去承受。

他紧跟着被捧着脸与她对视,凌乱到脸庞的长髮被她丝丝拨开,她的眸中柔情似水:「师尊,您和别人,做过这种事吗?」

他扯动嘴角鲜血模糊的伤口,不置可否:「你以为呢?」

她的心臟猛地收紧,暴戾的气息侵占了她的脑海,控制着她的神经,让她想杀人——他不干净了?

对了,他可是快要成亲的人啊,怎可能不发生什么?

「那——这里呢?」

她的指尖勾下了他的领子,定定地看着他,双目泛红,风雨欲来。

领子湿透了,湿到了里面,揭开时像是花瓣剥落,露出湿哒哒又白生生的内里。

他讽刺地笑了一下:「你莫要忘了,我是有心上人的。」

然后被她杀了。

他这一句话虽未说得分明,却让她心如刀绞。

谢淮清抵着他的下巴,不知是哭是笑:「我不该把你放出来。」

「你心软了。」

「是师尊太凉薄了。」

「冥顽不化。」

若非是他?她又怎会冥顽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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