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已经传到了皇都,大概明日,他们的皇孙就会接他们回皇陵。
林秀给院子里的小辣椒浇了水,又给几隻猫儿存放好了两三天的吃食,一切都处理好后,他看向了床上祥和的人。
他轻轻在她的嘴角留下了一个吻,揽过她的腰,与她十指相扣——
「三三。」
「带我走吧。」
情感和记忆的流逝对她来说已经驾轻就熟,金色的辉光自她体内泄出,淌入幼嫩的小苗里,小苗精神抖擞,又长出了一片新叶。
一片银杏,印入了她的掌心——好像身心都被涤盪了。
泥水已经敢干涸的长髮在虚空中微晃,她扭头看向光球,用微哑的嗓音问:「你之前说天机不可泄露,那如今,可以说了吗?」
光球笑了,像是风中微动的银铃:「前尘往事,自然是可以说的。」
「没有我的介入,她会怎样?」
「她被陷害后,寻求瑞王帮助无果,被太子收入麾下,结果,太子弒父,将罪名嫁祸给了她。」
「她死里逃生后,动用了越家留下的五万死士,深谋远虑,绝地反击,最终改朝换代。」
「可惜她上位以来任意妄为,嗜杀成性,朝局分崩离析,百姓水深火热,饿殍遍野。」
「死后,更是天下大乱。」
长久的沉默后,林秀开口道:「下一个吧。」
……
石油废工厂中,飘荡着一股臭鸡蛋的腥味。
娇弱如菟丝花的少女穿着骯脏的白裙,与这昏暗幽深的背景格格不入。
她的肩膀窄而细,身板小小的,似乎脆弱得不堪一击。
「林漠。」她歪了一下头,睫毛扑棱一下,两颗珍珠泪便从白玉雕刻的莲叶上滚落了下来。
划过她绯色的眼尾,胭脂色的唇。
好像不谙世事的妖精。
妖精拿着刀,挟持着一个相貌平平的凡人。
「奚念!你别乱来!快把她放下!」
西装革履的男子跪在地上,手上还ᴶˢᴳᴮᴮ有被绳索捆住的痕迹,磕得头破血流:「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求你别怪她!真的…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给你钱!你出个价!」
被她挟持的人泣不成声,发着抖,说:「林漠,你别管我!你快走!快走!」
脆弱的少女烦躁地拧了拧眉,最后道:「那你过来换她吧。」
那男子犹豫了,质问道:「你非要逼我到绝路吗?」
手上的刀又往脖子更近了一步,划出了一片血痕。
「你觉得,这是绝路吗?」
「林漠!别过来!照顾好孩子!」
那人哭得声嘶力竭,身子不住地晃,好像马上就要衝破她的桎梏。
男人反而冷静了下来,对她说:「我来换,快放了她。」
「不要这样!」
她淡淡开口:「你过来。」
他慢慢走过来,在奚念放人之际,突然衝上去,意图夺过她手里的刀,而后,看见她嘲讽似的微笑。
「——小禾!快跑!」
他的肚腹被捅穿,余光中只看见一个恶鬼般的笑容。
她轻轻喃道:「你听,警铃声响了。」
他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开始大声呼救,却又听到她的低吟——
「可不忠的人,怎么配活着呢……」
「你说是不是……」她亲密地贴着他的脸,传播着森冷的凉意。
「一起死吧。」
「轰隆」一声,破旧的废弃厂被彻底炸毁。
……
「阿漠。」
她推门而进的时候,小秘书正在擦泼在林漠身上的咖啡渍。
手碰上了他胸前的衬衫,相互对视,牵扯暧昧。
「来了怎么不敲门?」林漠严肃地咳了一声,推开了小鹿乱撞的秘书。
她凝视了半晌,道:「我是阿漠的未婚妻,不是吗?」
她生来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脸,眼尾带着天然的红,一皱眉,总是楚楚可怜,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即便是未婚妻,也是要有距离感。」
他一板一眼说着,好像在怪她没分寸。
「那未婚夫,是不是也要和别人保持距离感?」
话外有话,意有所指,小秘书连忙端起倾倒的咖啡杯,道:「林总,对不起,我再去给您倒一杯。」
林漠皱了皱眉,示意她走,她匆匆忙忙逃了。
「满意了吧?」林漠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今天来干什么?」
「来看阿漠。」
「我很忙的。」他无奈地应付着她。
「阿漠可以给我找些事情做。」
他沉吟了半晌,道:「我弟弟今天回来,你要不帮我接一下?」
她踌躇了一下,如果接人的话,就要去机场,去机场的话,就要离开阿漠了。
「我们订婚的时候,他还在国外治病,一直没来得及认识你,你这次去接他,正好可以认识一下。」
和小叔子打好关係?
「好吧。」
「那我和他说一下。」
「嗯。」她乖乖应道。
机场内人头攒动,奚念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亲自过来接机。
可等着等着,她又想起了林漠,想起了那个秘书。
她的手——碰到了吧。
衬衫都湿了——她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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