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行了个礼:「陛下已经送到了,秀就不方便耽误陛下了。」
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片刻,又被她悻悻然收回去了。
「好。」
她垂了眸,一洒袖,怅然走了。
林秀也不知为何,见她这副失落的样子,心里会觉得发胀,就好像跟她一样怅然若失了。
明明昨日还相拥而眠,明明他的唇上——还留着她的牙印。
但若是为了满足她的私慾,被她关在养心殿里,他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这和在云国有什么区别?
他自我安慰着,或许是江南那段父女之情的后遗症吧。
林秀从云国带来的侍从早就候在屋内,若干婢子也一一就位,越流殷送的这座宅邸里,样样都为他备好了,他既不缺人,也不缺财,整日就想着在亭中观鱼,屋内看书,閒得发慌。
不过很快,别人就要让他閒不下去了。
在皇城中埋伏的诸多质子们,对关于越流殷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视如珍宝。
毕竟他们来东洲的意义就是得到女帝的欢心。
为此,在见女帝前还琢磨了不少宫廷秘技。
谁知,女帝只是见了他们一面过了个场,就把他们通通打发了——连屁股都没坐热。
早就听闻云国盛产美人,但怎么说,能被送来的皇子们都是龙章凤姿,人中翘楚。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女帝还是看不上。
甚至有人暗暗揣测,当今女帝有磨镜之癖,否则,在她这个本应儿女成双的年纪,怎会连个心仪的男宠都没有!
原本诸位都是被女帝嫌弃的东山败犬,好歹也能报团互称个难兄难弟 ,可结果,偏偏有个人成功了!
这是对他们魅力的侮辱!
云国公子秀是吧——
众质子们一致对外,成群结队赶去明月居,心想一定要好好看看自己差在哪了!
于是林秀成了众矢之的。
当日下午,林秀还未喝上几口热茶,就被这群雄竞上头的男子扰了清净。
「林兄啊,听闻陛下留了你两夜,不知林兄有何心得啊?」
「……并没有。」
我和你很熟吗?称兄道弟的。
「唉唉唉!林兄莫要藏拙啦!到时候咱们可是要一起侍奉陛下的啦!」
一男子掩着扇子笑,心中暗道:披麻戴孝,陛下怎会喜欢这种货色——必是用了邪术。
「林兄,陛下对你真是不一般呢,竟把自家将军府送了你,我们这些不受宠的,只能住质子府了……」
「对啊对啊,这将军府就是不一般,比我们那不知大到多少……」
将军府?
这儿竟是将军府吗?
一直敷衍发呆的林秀突然就提起神来,抓住刚才发话的人问:「这里原来是将军府吗?」
「对啊,林兄不知道吗?」
被问的人酸了,凭什么这种对陛下一无所知的人能得到她的青睐!
等着吧!以色侍人是不会长久的!
虽然他心里都酸冒泡了,面上却还是笑嘻嘻的。
林秀坐下又喝了几口热茶。
把他放将军府,都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说不喜欢——
起码对外人也要装得像一点吧。
不就是欺负他不知道情况,想瞒他一个人罢了。
这关係,剪不断,理还乱。
「林兄!陛下是喜欢素雅的装扮吗?」
面前这位男子穿金戴银,涂脂抹粉,差点把林秀吓得茶水都吐出来了。
他猛咳了几声,道:「兄台,陛下喜不喜欢素雅的我不知道,但你这样子,她肯定不喜欢……」
那位花枝招展的仁兄失落地退出了圈子。
他是尤国皇子,对陛下一见钟情,曾疯狂搜集陛下的各种爱好,可惜,一见止于一见,他再也没有机会向陛下施展他的体贴和才华。
人虽然退出去了,话题却还没结束。
「原来,陛下喜欢仙气飘飘的,早知如此,我就穿白的了。」
「穿孝嘛,一身俏。」
「对对对,刘殿下,不如明日我们就跟着林兄穿白的如何?」
「妙极!」
「哎——林兄还未说是如何得到女皇青睐的,莫非是怕我们学了去?」
兄弟们个个都瞪大眼睛期待地看向林秀,林秀沉默了一下,终于道:「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
切。
诸位质子在心中暗暗不屑:想必是陛下在军中见过太多粗犷男儿,反倒喜欢起这小白脸了。
没有半点阳刚之气。
虽然他们心里嫌弃,但其实一个个的都准备好去敷粉了。
众人围着林秀还要再问,一个白衣小侍匆匆来到了林秀身边。
「殿下,曹公公来见。」
曹公公,诸位质子们都呆住了,那不是陛下身边的红吗?
怎么还来明月居凑热闹。
难道——陛下来了!
猜到这个可能,林秀周围一空,一看,那些质子们已经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了。
「诸位殿下都在啊。」
曹公公慈眉善目,对着围在身边的质子们是半点不憷。
「曹公公,不知陛下何时有空与我一会啊?」
「还有我!曹公公,给个准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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