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芳华正茂,后宫恰好无人,周边小国便动了歪心思,纷纷献上自家最好看的皇子,前去东洲做质,以示臣服。
但真正的目的——诸位都心照不宣。
云国勉强算是一个大国,与羌国毗邻,羌国被灭,云国国君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立马滑跪,送上了自家的花瓶儿子。
云国被誉为天外之国,国民个个白衣素服,飘然若仙,与世无争。
说来可笑,云国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被灭,靠的便是和亲。
城门口,一行白衣队伍拥着白玉轿辇浩浩荡荡,若不是那轿顶四角挂着红色流苏,还以为是谁办了丧事。
不过,过路的人并没空对他们投去异样的目光,一个个的围在城墙边上,吵吵嚷嚷。
一隻修长的手拨开了帘子,白如寒玉,秀如竹骨。
「何事,如此吵嚷。」
闻声不见脸,声音的优势便被无限放大,清泠入耳,宛若听泉。
小侍挤进人群后,又很快出来了,凑在轿边道:「有个犯了欺君之罪的逃犯,被全国通缉,赏金已经涨到一百万两黄金了。」
这么贵?
「是何摸样?」
小侍犹疑了一下,道:「是一位美鬤公——而且这名字竟与殿下一模一样。」
那双俊秀的手不自觉抖了抖,又端庄地缩回去了。
小侍一边跟着马车前进,一边思忖着,他家殿下两年前被抓回来的时候,好像也是那样一副鬍子邋遢的样子呢。
皇宫某ᴶˢᴳᴮᴮ处
「陛下,云国使公子秀为质,如今已到皇城。」
「知道了。」越流殷忙着批摺子,眼睛抬都没抬。
曹公公见陛下不为所动,又试探道:「那位殿下携重礼而来,欲与陛下一会。」
「呵,一会?」越流殷烦躁地甩开了手中的笔,道:「那就让他现在来会吧。」
这段时间来了不少质子争奇斗艳,她刚开始还有些兴趣,到后面连理都不想理了。
这次看在云国的面子上勉强见他一面,反正她也不想批了。
曹公公捉摸不透皇上的心绪 ,看不清她是怒是喜,只得怪自己多嘴。
云国好歹也是个大国,若是陛下不见,恐有损大国礼数,曹公公本想着待明日空閒时设宴招待,不曾想,自家陛下竟直接让那人当晚就来。
恐怕——更不合礼数。
越流殷喝了口碧螺春醒神,听闻云国盛产美人,她早就见惯了质子们的搔首弄姿,希望这位别让她失望。
一隻绣金白履踏过了养心殿的门槛。
来人着一身白色锦衣,神清骨秀,貌若好女。
他缓步走进,袖摆随着身姿晃动,面容更是明晰。
如庭间微风,清清朗朗,如松间明月,皎皎不可直视。
白衣飘然,恍若谪仙。
唯独那稍显凌乱的髮丝和倦怠的眉眼,添了些烟火气。
越流殷关注的,正是他那双涔涔如清溪般的眸子,似曾相识。
她看入了神,看到直至他行了跪礼,那双眸子被掩了去,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
她屏退了一干婢女,踱步靠近他身边,这云国质子没她的允许,也不敢起身。
「公、子、秀。」她若有所思地咀嚼了这三个字。
身下的人不敢动,不敢动。
她慢慢俯下身,对他道:「我记得,云国的国姓是林吧。」
这不是废话吗!
林秀现在特别想骂人,这小白眼狼不知抽了什么疯,全国通缉他,要不是自己被抓回去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呢。
「抬头。」
要端住!林秀警告自己,只要不露馅,经过这一遭就可以顺利混吃等死!
于是他抬头,刚好撞进了她的眼。
她笑了:「怎么不说话?」
林秀轻轻地答道:「是。」
这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若非越流殷凑得近,都要听不清了。
林秀只希望自己的声音不会露出来。
她的手慢慢拂上他的眼角,指腹缓缓擦拭着,因为多年习武的缘故,磨上了些茧子,把他的皮肤擦出了红痕。
清冽,勾人。
她突然道:「朕有一故人,和你很相似。」
「那……倒是有缘。」林秀干笑着。
她话锋一转:「不过,他长得奇丑无比,脸上的络腮鬍看着让人生厌。」
小白眼狼,亏他还废心劳力地去救她,竟然这么污衊他!那鬍子可是他的骄傲!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忍!
「那人未免太不幸了,竟让陛下如此嫌弃。」
「倒也不嫌弃,毕竟他生了一双和你一样的眸子。」
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嘴上说的是眸子,手却逐渐移动到下巴,她眼中,暗光浮动。
「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他将身子向后仰,挣扎地说出口。
「你困了?」她进一步逼近。
林秀心想:能不困吗?人都洗了澡上了床,准备睡了,结果又被拉起来说要去面圣,整理仪容什么的,他在轿子里眼皮都要打架了。
但现在,他能说困吗?
「此处恰有一榻,不如在此歇息?」
「不敢!我回去睡……」
要是睡一块还得了!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