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怨的语气像小孩子,形容的方式也让闻浔哭笑不得。
「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明天去问一下闻茜茜,让她推荐几款保湿的产品。」
「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出过秀水镇,不知道北方气候干,我还以为是自己皮肤出了问题。」
闻浔无奈,「之后觉得哪里不舒服不习惯的,立即告诉我。」
许晏禾乖乖点头。
「去疤膏没用吗?」闻浔问。
「用了,但还是有一点点印子。」
「也不怎么明显,可以尝试着穿短袖,我记得女生有中袖的衣服,」闻浔比划了一下,指尖悬在许晏禾的手肘处,「袖子到这里的。」
许晏禾笑着说:「是吗?」
「最热的天还没过,可以穿得凉快些。」
许晏禾抱着膝盖,说:「好。」
闻浔觉得自己有些指手画脚,又说:「我就是这么一提,穿不穿随你,别强迫自己。」
许晏禾忽然转过头,笑意吟吟地看着闻浔,「少爷,你真好。」
闻浔的心跳停了一拍。
「少爷,您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闻浔听见耳边传来许晏禾的喃喃自语声,轻轻软软,带着困意:「不管是让我去买龙鬚糖,还是给我买板栗酥饼,虽然龙鬚糖我没吃到,但我感觉应该很甜,不过肯定、肯定没有板栗酥饼甜,在小礼堂的更衣室里,第一口板栗酥饼是我吃过最甜最好吃的东西。」
「许晏禾,你还喜欢吃什么?你总是做我喜欢吃的,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我?我不挑食的。」
「说几样你想吃的,我明天学着做。」
许晏禾捂嘴笑:「少爷不要浪费钱啦,也不要糟蹋食物。」
闻浔清了清嗓子,略显窘色。
「我真的不挑食,我胃口也很好,北方的菜我也喜欢。」许晏禾的声音越说越小。
「许晏禾,我真的和那个少爷长得一模一样吗?」
「真的。」
「可我们不是——」
闻浔还想追问,忽然肩膀一沉。
许晏禾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闻浔忽然觉得心脏被填满,今天慌乱拥抱时的触感再次回到他的身体,许晏禾来北潼之后被养得胖了一些,但最近辛苦工作又瘦了,不是他想像中那样软绵绵,抱在怀里像一隻没什么重量的小兔子,轻飘飘、小幅度地发抖、随时会因为害怕逃走。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害怕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过于剧烈的心跳,吵醒了许晏禾。
他不敢动。
他在「现在把许晏禾抱回房间」和「再等一会儿免得把许晏禾弄醒」之间犹豫了很久,一直到夜里凉意浸透全身,他才恍然回神。
慢慢地移动身体,儘量不影响到许晏禾,让她从靠着他的肩侧,变成靠着他的胸膛右边,然后捞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许晏禾呼吸声均匀。
闻浔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借着月光看她柔和的脸。
闻浔总记得第一次见面,在楼下,她浑身都脏兮兮的,唯有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叫人心软。
可她那么坚强,骨子里好像有使不完的韧劲。
闻浔将她额侧的长髮拨开,微微俯身,轻声说话:
「一想到我和当年那个所谓的孔二少爷长得一样,有时候我会很生气,有时候又会感到庆幸。如果没有他,你也不会这么依赖我。」
「许晏禾,你到底懂不懂啊?」
「如果你懂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许晏禾睡得很熟,没能回答他。
·
许晏禾第二天大清早就给那个即将订婚的女孩子发去了消息,答应接下这个单子。
女孩兴奋得不行,问她怎么突然改主意了,许晏禾回復得有些文不对题:【祝你订婚快乐。】
这是她跟沈以微学来的祝福语。
生日就说祝你生日快乐,毕业就说祝你毕业快乐,许晏禾举一反三。
女孩非常开心,第二天快递包裹就寄到许晏禾的工作室。
许晏禾拿着精緻的布料,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其实没怎么学过成衣製作,自己的袄裙也是东一锤西一榔头地从别处学来的,一块布料缝了拆,拆了又缝,断断续续做了十来年,才变成一件漂亮的琵琶襟袄裙。
如果说经验,也只有这一点经验。
未免做错浪费了昂贵布料,她选了最保险的方法——就按照自己这件的形制来。
她把自己的袄裙拍给顾客看,问对方接不接受类似的款式,对方很满意:「好看诶!和市面上的都不一样,我喜欢!」
有了大概的方向,许晏禾开始动手。
但毕竟不是简单的改动或缝补,工作量因此陡增,沈以微提醒她要买缝纫机。
许晏禾的生产方式还停留在农业社会,听到缝纫机,她愣了一下,「我只知道织布机。」
沈以微笑着翻出照片:「喏,这样的。」
电动多功能台式缝纫机。
沈以微翻出缝纫机的使用视频,许晏禾对此的观感不亚于那天闻浔带她去汉艺的工厂,震撼之余又有一股淡淡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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