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一反常态地频频向沈以微提问,许晏禾全程都无动于衷,做饭的时候,她甚至笑着说「我也觉得他们很配」。
生她的气,又心疼她被油溅到都一声不吭,想和她沟通,她又摆出那副低眉顺眼的可怜样子。
有时候闻浔觉得许晏禾并非不懂,譬如那天在北潼大学的林荫道上,看到情侣接吻,她的第一反应是把脸埋在闻浔的肩膀上。但说她懂,她又能置身事外。
闻浔向来拿她没招。
她一声声「少爷」地喊着,原来最后是闻浔先入了戏。
几分钟后,朋友发来软体资料的压缩包,闻浔点开研究了一下,凌晨时回覆:【可以做,下星期开始。】
这点风波并没有对许晏禾的生活造成影响,她照旧下楼工作。
随着她擅长「点睛一笔」以及化腐朽为神奇的名声在汉服圈里传开,现在每天寄过来让她改款式改图案的订单比简单缝补的数量多很多,甚至有汉服品牌向她伸来橄榄枝,希望她能加入设计团队。
沈以微替她拒绝:「小禾,比起她们这些小品牌,你还不如来我公司呢,我们公司可是全国最大的汉服品牌,你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常见的牌子,都被我们公司收购了。」
许晏禾听得云里雾里,只是笑。
「而且我们董事长还挺喜欢你的,她就是看了你的作品,才派我过来的。」
「难怪你愿意接受那么低的工资。」
「对啊,我和其他应聘者比起来有先天优势,首先我和你之前在网上就认识,其次我工资要求低,最后我人在北潼,还有工作经验,闻浔当时和我核实了信息,就说我最合适。」
听到最后两句,许晏禾的针停了停,但没说话。
「小禾,你想进公司吗?」
「进公司?」
「对啊,你的目标是做大公司花重金聘请的设计师呢?还是做个人的独立品牌?」
这个问题对许晏禾来说,无异于让小学生去做微积分,她哪里听得懂,眉毛缓缓拧起来,像木偶娃娃一样摇了摇头。
许晏禾手上的技艺和她的眼里的茫然困惑一向成反比,沈以微也觉得自己拔苗助长,急于求成,许晏禾明明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她拍了拍许晏禾的肩膀,笑道:「其实我觉得,小禾你现在就很好。」
许晏禾的日收入已经从五十涨到了四百多,名声传播出去后,她一直没有抬价,还是原先的价格,三十块的缝补单子照接不误,不管这天的订单多与少,就算一上午都没有订单提示音响起,她还是安安静静地做工。
沈以微羡慕许晏禾的心无旁骛。
周围的人都在讨论:十二楼的小姑娘在网上很有名,刺绣水平很高的,每天都有好多人给她寄衣服呢。
许晏禾则在考虑:今天中午做红烧排骨,还是炖冬瓜排骨汤?
沈以微的问题在许晏禾心里盪起涟漪,这天她提前做完订单,四点半就下班了,沈以微问她要做什么,许晏禾笑了笑,说:「有点事情。」
沈以微挑起眉梢,戏谑道:「和闻浔约会?」
许晏禾连忙摆手否认,「不是的不是的。」
「闻浔天天困在家里,他都干些什么啊?感觉他都要长蘑菇了。」
「我也不知道,我不太懂。」
许晏禾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不如沈以微关心少爷,少爷天天窝在家里,从早到晚对着电脑,她也从来没有问过:少爷你在做些什么?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许晏禾感到愧疚。
但让她主动邀请闻浔,她又做不到。
许晏禾站在楼下犹豫了好久,还是一个人去了文滨广场。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大商场了,所以没有那么紧张,鼓起勇气去导引台,问了工作人员:「请问黄文沅老师的工作室从哪里走?」
工作人员指示她走扶梯,到二楼左拐就可以看见工作室。
许晏禾全程都提着气,紧张感瀰漫全身。
她一直没有忘记展览馆里那幅刺绣挂画,为了回答沈以微今天的问题,她决定来这里寻求答案。
这间占地面积很大的工作室被分成三个区域,进门可见的是作品展览区,中间区域是为爱好者提供刺绣体验课课堂,最里间的参观者不能进的地方,是黄文沅和助理们的工作区,整个工作室看起来非常神秘优雅。
许晏禾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还是前台工作人员发现了她,热情地问:「请问是来上体验课的吗?」
许晏禾不知如何作答。
「有预约吗?」
「没、没有。」
「没有预约的话,可能要等一会了,我们的助理老师目前已经排满了,您可以先进来看看黄老师的作品,有今年的新作。」
许晏禾就这样被拉了进去。
这里的展览比市民中心的展览显然要精细许多,幽暗的灯光、红木製成的中式画框、皮影戏一样的画幕,都让许晏禾感到震撼。
工作人员熟练地介绍:「黄老师出生于刺绣世家,自幼学习刺绣技艺,先后师从廖景石和周芳两位工艺美术大师,二十五岁时独创分线针法,三十岁代表国家为中法文化交流节创作了中法经典作品刺绣集,大受好评。三年前黄老师被评选为苏绣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同年任北潼市文联副主席,这些都是她近十年的作品,黄老师一直致力于融合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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