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所有的衣服晾晒好,已经是深夜。
充斥着骂声和皮鞭声的训刑司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安静一下。
沈星风甩甩胳膊,揉了揉饿到痉挛的胃,皱眉低头朝寝房走去。
他和其他十四个奴役共用一间房。
也没有床,铺了被子直接睡在地上,贱奴需要什么床,反正明天天不亮,他就要重新去洗衣服,日復一日。
沈星风走到廊下,推了推门,才发现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三月的夜间,露水沉重,冻的沈星风牙齿颤抖。
「开门!"
他重重的拍门。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走出两个男人来。
是负责舂米的一对兄弟,王强,王浩。
"吵什么呢?!没看见都睡着吗?〃
寒风料峭,沈星风只想快点钻进被窝,没理这两个人,抬脚就往屋子里走。
王强手臂一拦。
"你今晚就在外面睡吧。」
「什么?」
王浩在一旁不屑的笑:「你都被人*过了,我们可不想和你这种人睡一起,脏死了。"
沈星风的眼神"噌啲一下红了。
第4章 只剩一口气了
那日被侵犯的回忆翻涌而上,毕生最大的耻辱刺的沈星风没了理智。
他身体手脚冰冷,脑袋里却热的发烫。
捏着拳头便冲了上去。
在强健的王强王浩面前,还没成年的沈星风显得过于羸弱,他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被废去一身的武功,空剩下的蛮力也实在不值得一提。
王强轻鬆便拧住了沈星风的胳膊,禁锢住他,紧接着王浩一脚踹在沈星风的膝窝处,沈星风向前一扑,重重的摔在廊下的木板上。
然后就是雨水似的拳打脚踢,沉闷的声音迴荡在寒风里,沈星风几次要爬起来,王浩—只脚踩在他的脑袋上,鞋底死死的压着他惨白的脸。
沈星风闻到了泥土的腥气,很快便没了抵抗的力气,哀哀的喘息。
约莫—炷香的时刻,王浩鬆开了腿,看着半死不活的沈星风,眸了一口:「贱坯子!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和我们斗!天生被人卄的下贱货。」
王强拉住了他兄长,狞笑:「哥哥别这么说,他可是个将军呢。"
沈星风脑袋艰难的抬起,血水从额头汇聚成一股水流,潺潺而下,触目所见全是红色。
「将军?哪家的将军这么淫荡?我怎么不晓得?」王浩在沈星风的身边蹲了下来,手指勾了勾他宽大的奴役服,雪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没一块好的地方,王浩眼神红了几分,"那天,他被卄的又哭又叫,整个训刑司的人谁没听到?"
"沈将军真的一副好嗓子啊,也叫给咱们哥俩听听呗…
王浩的手往沈星风的衣服里伸。
沈星风染血的手指死死的揪着领口,缩着肩膀,身体发颤,喉咙里已经有抑制不住的哭声。
「三更半夜,都在那里干什么?!」
几双脚步声从不远处的甬道传来,是夜里管事的太监。
王浩被蛇咬了一样的收了手,弯腰谄媚道:「公公,没什么事,是沈星风,他大晚上不睡觉....
那几个公公听到沈星风的名字就皱了眉。
先让王强王浩回去了。
这才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人。
「沈星风,你是不是又想讨打?还不滚回去!再闹就赏你一顿鞭子!「
沈星风艰难的撑着地,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站在寝房门口,想起刚刚的事,眼里多了几分厌弃,转身在窗下躺下,蜷成小小一团。
太监满眼不屑,冷笑:「摆什么谱,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大人物了,不进去睡那就在这里冻着吧。」
沈星风夜间又—次发起了烧,病情来势汹汹,到了黎明天亮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口气。
杨公公端着拂尘来看了一眼,只道是不行了。
请人给皇帝身边的夏公公递了个消息。
虽是贱命一条不值钱,但毕竟是前朝将军,死了还是要请示一下当今圣上。
以免将来皇帝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他们底下没法儿交代。
夏公公毕恭毕敬的上前,嗓音尖尖:「启禀圣上,训刑司来报,那个沈星风怕是不行了。」
皇帝老儿估计都没想起沈星风是谁,勤政大殿里便是「哐当——"一声巨响。
万壑帝看着底下发出异响的人,威严而又担忧道:「宁渊候可是身体抱恙?」
肖祁寒手指有些抖,看着上前收拾碎杯子的宫女,淡淡的笑了笑:「多谢圣上关心,臣.....的确有些不适,请恕臣先行告退。」
他说完掀袍而起,行了一礼匆匆离去。允修睿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肖祁寒一出门便拉住门外的太监:「训刑司的人在哪?"
第5章 草席裹尸
训刑司的小德子站在殿外,听到这话,
忙的上前跪下:"奴才叩见侯爷。」
肖祁寒声音都在抖:「沈星风现在怎么样?「
小德子声音弱弱的,不敢抬头:「禀侯爷,来时就只剩一口气,现下估计已经.....已经....
肖祁寒高大俊逸的身形晃了两下,指尖掐的手指一片青白色,抬脚匆匆往训刑司赶。
路过的几位宫人跪地行礼,看着肖祁寒匆忙离去的背影纷纷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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