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维护沈清吗!
霜冷白瞳如刀般划过沈清的头颅。
小狐狸脸上还残留着被打断了好事的不悦。
听到鹿溪的话,他顺势偎到了青年怀中,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师尊,并非是师兄欺辱了我,我和师兄两情相悦,还请师尊成全我们。」
鹿溪身体一僵。
不过他之前从小师弟的话中,便发现了他现在有些喜欢自己,所以才会主动请罪。
早点走完他这个炮灰专属的剧情,他也能早点解脱,省得后续发生更加不可控的变数。
「师弟是念及同门情谊,不忍我受罚……」
鹿溪本意是要扭曲沈清的意思。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字一句落入陆乘风耳中,却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心路。
因为顾念师兄弟情谊,不忍沈清受罚,所以便自己领罪吗?
真是感天动地啊!
他倒是不知,什么同门情谊能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连对方差点儿侵犯了自己都不计较,甚至无怨无悔地维护对方?
小溪他……真得不是喜欢上沈清而不自知吗?
陆乘风想到两人在外游历了数年,日久生情并非不可能,周身凝结的冰刃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在鹿溪脸颊上留下了几道渗出血丝的划痕。
真得好想……毁了小溪啊。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没有其他人觊觎他?
他才会像以往那样,糯声糯气地扎进自己怀里,把自己视为唯一的救赎?
他的举动反而加重了鹿溪的误会。
他愈发坚信,师尊爱沈清爱到无法自拔。因为他与沈清之事吃醋了,所以才会勃然大怒。
为了凸显自己「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师弟」的性情,鹿溪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得那么正派。
于是抬起头,又加了一句:「若是师弟不介意我的鲁莽,想与我结契……」
「够了!」陆乘风忽然怒喝一声,冰冷的眉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青年。
「陆溪欺辱同门手段下作,即日起逐出师门,幽闭麓铭涧思过,终身不得出!」
沈清顿时也着急了:「师尊,我是自愿的!您到底是因为师兄犯了门规而处罚他,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慾?」
「本尊决意之事,容不得你置喙!」陆乘风广袖一挥,冷冷地看着不发一言的鹿溪,心中怒气更甚,「来人,把他带下去!」
·
麓铭涧崖底终年积雪寒气凛然,是专门用来惩罚犯错弟子的地方。
玄冰寒铁扣在手腕脚腕上,鹿溪顿时失了灵力护体,感觉冷风阵阵地透过散乱衣衫钻进体内。
就在这时,执法弟子忽然关切地问道:「师弟,你是冷吗?」
他的五指牢牢地攥住自己的手腕,凑得越来越近,眸底里还透着诡谲的兴奋。
鹿溪心里感觉怪异极了,赶紧摇了摇头,想要抽出手腕。
那人却愈发用力,甚至另一隻手还摸上了他的锁骨:「怎么会不冷?你看这里都起了一层小疙瘩了……」
「让师兄帮你暖暖,好不好?」
鹿溪因为被碰触,战栗得愈发厉害,扯动身上的锁链都跟着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他猛地伸手推了执法弟子一把,咬紧牙关拒绝道:「不好!师兄您的职责已经完成了,请回吧!」
他的灵力被锁,哪怕是推也没什么力气,奈何面前的人丝毫没有防备,一下子摔坐在地上。
那人脸上当即露出一丝怒气,狠厉地扣住了鹿溪的腮帮子。
「麓铭涧人迹罕至,是我掌管的范畴,师弟若想以后日子好过点,便乖乖地讨好我,否则……」
他威胁的长腔刚拉起,一道锐利的冰刃陡然从后背穿透前胸。
温热的血迹溅到鹿溪脸上,鹿溪不可置信地透过他的肩膀看向眸色猩红的仙尊。
而面前的身体眨眼间被寒冰覆盖,陆乘风手都没动一下,方才还大言不惭的弟子就崩裂为一颗颗细碎的冰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觊觎小溪的都该死,他该死,沈清也该死!」
陆乘风垂下眼眸,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方巾帕,走上前擦拭起鹿溪脸上的斑斑血渍。
他的动作看似小心翼翼,却把鹿溪的脸都擦红了。
「您是在滥杀无辜。」鹿溪抿着唇,艰涩地说道。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师尊前几日并非是因为走火入魔而对自己做出那种举动。而是他本就想对自己做出一些有违人伦的事情,所以才走火入魔!
「嗯?」银髮仙尊尾音上扬,语气露出显然易见的不悦,「小溪是在为他们说话?你喜欢他们?」
鹿溪摇了摇头,声音都颤了起来:「师尊,您又走火入魔了!」
快点儿清醒过来吧!
陆乘风轻轻扯起唇角,抖开厚重的披风,裹在了鹿溪身上:「对啊,因为小溪太招人喜欢了。」
他低垂着头,语气透着股不加掩饰的邪性。
「连关在这里了都不能安分,你说师尊该怎么惩罚你比较好?」
鹿溪不由自主地撑着手臂往后挪了挪。但链条只有那么长,他连逃跑都做不到。
「我们是师徒……」
修长有力的手掌拽住玄冰寒铁的根部,轻轻一拽,便将他拖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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