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问的那个问题,我想,我可以和陛下一起寻找答案。」
萧昱踏出的脚步一顿,心中微动,和他一起寻找这个「意」?
明月临窗,春风动帐。
萧昱回神,轻轻「嗯」了一声。
月华铺满,殿中的青石板上映开一道道窗棂的痕迹,萧昱踏着光影往殿外走去,转身时,回眸看了一眼魏云卿。
女子长身玉立,目送他离去,月光给她身上蒙了一层清冷的白华,遗世而独立。
萧昱心中一动。
他停下脚步,转身又向魏云卿走去,伸臂把她抱到了怀里。
魏云卿同样伸手抱住了他,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相拥着,迷惘、彷徨、不知前路。
在这无边的孤寂宫城中,两头小兽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这一日,宋太师至尚书台议事。
太常寺已经拟好了庙见请期的奏摺,宋太师边看着奏摺,边与殷太常和礼部尚书商议。
「四月十九?」
「是个好日子,宜合婚、宜安床、宜祭祀。」殷太常道:「此日庙见,最佳不过。」
宋太师点点头,又问礼部,「庙见典礼准备的如何?」
礼部尚书将准备好的礼仪典册交给宋太师,回道:「一切已准备妥当,皇后庙见,定然顺利。」
宋太师翻阅着仪册,随即,又唤来一个内监嘱咐道:「你去一趟少府,跟王少府说,马上要庙见了,准备安排太医为陛下和皇后请平安脉,以求庙见之后,帝后早得子嗣。」
内监立刻领命去办。
殷太常又提醒道:「庙见之后,皇后宫中一应官署的官员任命,也必须全部安排妥当了。先前皇后就因齐王染病之故,夜开宫门,虽然朝廷并未纠劾,可终究不合规矩。皇后宫中守门宦者需增添人手,严为防卫。皇后三卿,卫尉、少府、太仆,这几个重职,也不可不慎重。」
宋太师合上典册,先前吏部因为官员任免之事起过争执,所以暂时搁置了皇后官署的任命,以至于出了差错。
御史台可是有不少人等着抓皇后把柄弹劾,来打击自己的,这皇后官署的任命,不能用他们宋氏的人。
这样,即便以后皇后出问题,也是其他世家守卫不当,不能追究宋氏。
便道:「太仆为皇后近侍,需挑选陛下信得过的宦官,可听取陛下的意思。宫中禁军,皆由薛领军统领,卫尉的任命,可由薛领军指定,至于皇后少府……」
「要听王少府的意思吗?」殷太常试探道。
宋太师摇摇头,对殷太常道:「皇后少府执掌皇后脂泽田及一应私人事务,需得选个忠正可靠之人。」
依制,皇后有脂泽田四十顷,收益用作皇后的妆饰费用,这些田产一年至少收益五百多万钱,这还不包括皇后的月例钱,及每季的丝绸绢帛份例,这是一笔不菲的资产,是需要有一个可靠的人来管理。
「你看元宝如何?这孩子自幼在陛下跟前伴读,忠正可靠,你我信得过,陛下也信得过。」
殷太常蹙眉,元宝是殷太常长孙殷恆的小字,他连连摆手拒绝,「这哪儿能行,只怕他入侍宫中,会惹了是非。」
宋太师却不这么认为,「元宝自幼跟陛下一起长大,忠顺单纯,品行可靠。再说,顺阳长公主不是也不想让他外任,一直想把他调回京城吗?这不是正好?」
殷太常沉默,他妻子顺阳长公主年迈,想孙子了,可京城的官职何等抢手,多少人等着升,凭什么就先给他孙子?
他是皇亲,更不能在此搞特殊,殷太常,没有应允。
庙见之前,太医依照宋太师的吩咐,依制来为天子请平安脉。
庙见之后,帝后将行圆房礼,庙见之前太医依礼请脉,是以确认帝后身体无虞,圆房后可以诞下康健子嗣。
式干殿。
天子端坐,闭目养神,手腕搁在黄绢垫上,他没有用药,葛璞所授密法,太医,查不出来。
太医跪倒于地,轻按天子脉息。
少顷,太医收回手,俯身叩首后,方问医天子。
「陛下近来是不是会失眠多梦?」
「嗯。」
「是不是会精神难以集中,胡思乱想?」
「嗯。」
萧昱平静无波的应着,太医的医术日渐长进,如今连他这些情绪变化都能把出来。他想起那一夜把魏云卿抱在怀里的感觉,他有了衝动,寸心如狂,夜不成眠。
太医点点头,一本正经道:「陛下这是典型的心火亢盛,火伤络脉之症。」
「嗯?」萧昱缓缓睁开眼,才刚想夸他医术长进,就来胡诌?冷嗤道:「朕甚好。」
太医继续忐忑胡诌道:「是,陛下的症状只是初期,所以感觉并不明显,陛下亦无不适,可长久下去,必损肾阴。」
「你说什么?」萧昱眉梢一动,「你再说一遍。」
太医头上冒出冷汗,却还是硬着头皮委婉提醒道:「虽说过分纵慾有损肾阴,可过分抑欲,亦不利于肾阴,陛下可适当调节房事,无需过分克制,适量即可。」
萧昱面无表情,神色微冷,不动声色收回了手。
他又想起那日魏云卿所言,粗通些医术,总好过把性命完全交到别人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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