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卿默默垂下了头,心中苦笑,母亲果然是来催生了,扭捏道:「我初入宫中,陛下先前顾念我诸事陌生,才以三月庙见之礼推迟圆房,给我留些适应的时间。既然已经用了这个藉口,自是要有始有终,等庙见之后,再圆房不迟。」
宋朝来看着她,「庙见之后,就可以做到吗?」
「我会的。」魏云卿信誓旦旦道,而后话锋一转,吞吐道:「何况,若是此时圆房,我有了身孕的话,就不好了。」
「有孕不该是天大的喜事吗?」宋朝来蹙眉,「多少人盯着你的肚子,盼望你给天子开枝散叶。」
魏云卿摇摇头,提醒道:「母亲忘了为何会有三月庙见之礼吗?」
宋朝来眼神一动,三月庙见,是为了考察新妇的品行,以及防止新妇婚前有孕。三月之期,足够验证新妇是否怀着身孕嫁入夫家,混淆家族血脉。
魏云卿继续道:「若是庙见之前有了身孕,世人只会议论我不检点,恐怕要背上不贞之名,甚至质疑这孩子血脉不纯。巨鹿魏氏仪礼世家,皇室又为天下臣民表率,我既母仪天下,更该为天下女子典范,所以,我更不能在庙见之前有孕。」
说完,她小心翼翼观察宋朝来脸色,宋朝来一贯以礼自防,最重名声,这个理由,足够说服她。
宋朝来沉默着,的确,建安城多少人都在暗处蠢蠢欲动,等着抓魏云卿的把柄,她一步都不能走错,不能给别人留下分毫把柄。
子嗣之事,帝后还年轻,不急这几个月。
「你既有了主意,我便不多言了。」宋朝来脸色缓和了几分,从榻上下来,「时辰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了。」
魏云卿挽着她的胳膊,有依依恋母之意,不舍得她离去,「母亲不再多陪陪我吗?」
宋朝来睨着她的手,淡然道:「你已出嫁,已是大人了。」
魏云卿拉着母亲衣袖的手缓缓鬆开,眼神落寞。
突然,刚走出不远的宋朝来,又回头上下打量了魏云卿一番,她原本纤细轻盈的女儿,此时竟多了几分娇润丰腴。
她在宫中无人管教,竟是如此放纵!
宋朝来蹙眉道:「还有,才一个月不见,你怎么会丰腴如此多?」
魏云卿哽住,她在宫中难道真的吃的太多,胖成如此了吗?
「我会注意饮食。」她垂眸,心虚道。
宋朝来又看了她一眼,方自显阳殿离去。
出宫后,宋朝来便去了太师府,把魏云卿的话如实转告给了宋太师。
宋太师听后,微不悦道:「其他的事也就依了皇后了,可皇嗣之事牵连重大,哪儿能由皇后的意?」
宋朝来反驳道:「我倒觉得皇后所言有理,若是庙见之前有孕,皇后恐怕还要落个轻佻放荡之名,皇嗣之事不急于一时,毕竟,魏氏丢不起这个人。」
宋太师蹙眉道:「我的外孙女,即便是在庙见前有孕又如何,谁敢质疑?」
「别人纵是嘴上不说,可难堵私底下的悠悠之口。」宋朝来是真被大婚前的无牙谣言搞怕了,她不能忍受魏云卿再处于任何议论之中。
想到今日在宫中见到魏云卿时,她那愈发丰神美艷的形貌,宋朝来担忧道:「皇后本就太过美艷,若是庙见之前有孕,难免会被人议论是狐媚惑主的妖后,我冰清玉洁的女儿,不容这些人妄议清白。」
他们不配。
宋太师劝道:「只是帝后一直不圆房,也一样会有人议论。」
「那不一样,帝后相敬,克己復礼,即便被议论,也是应被讚扬的尊礼之举。我既图了这个虚名,皇后就必须端庄守礼,不能给魏氏丢人。」
宋太师无语,他送魏云卿登后位,图的可是她能早早诞下天子子嗣。
一连几日,魏云卿都有些茶饭不思。
母亲的话,让她如临大敌。
她不是站在那等身高的镜子前,观察着自己的身形,就是拿尺子量比着身上各处。
胖了吗?胖的有这么明显吗?
她翻找出过往的旧衣试着,害怕自己真的是已经胖而不自知了。
果然是不能放纵啊!
晚间,萧昱又来显阳殿看魏云卿,吴妙英跟他解释了那一日的误会后,他心情一直很好,即便不留宿,每日早晚也都会来显阳殿看一看。
刚一进寝殿,就看到宫人们捧着一件件裙子,魏云卿则拿尺子量着腰,时而吸腹,时而吐气,不解道:「卿卿,你在做什么?」
魏云卿见萧昱过来,便拉着他焦急问道:「陛下,我真的胖了很多吗?」
萧昱脸色疑惑,他实没看出区别。
可是看他的小皇后的确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就张开大拇指和中指,以手为尺放在她的腰上认真比着尺寸。
天子的手指细白纤长,轻轻按在了她的腰际,女子体尽纤妙,无不精巧。
突如其来的亲密碰触,让魏云卿身上一阵酥麻,她忍不住轻嘤了一声。
萧昱手指一拃一拃沿着她的腰肢测量,不到三拃便已围了一圈,他边量边感嘆,这纤细不足三拃的腰围,如何能诞育他的继承人呢?
萧昱圈着她的腰,调侃道:「再瘦,你的腰就一把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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