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捧着茶水呷了一口,「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姑娘放心,有殿下在,必然不会出事。」
殿下?灵珠说的是哪个殿下?
若说是商瑞,他不是远离朝堂的纷争,从不参与,怎么听着灵珠的口风,总感觉她说的就是商瑞。
阿滢又摸到了装着剩余迷药的瓷瓶,她的指腹摩挲着瓷瓶的边沿。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隐隐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有什么被她给遗漏了。
却说益州这头,商珠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二哥哥性命垂危,处处乱得不成了。
她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守着人看着商濯。
「怎么会这样?」来了郎中把过脉,摇头嘆息往外走。
商珠的眼泪一直往下掉,「怎么会这样?那蛮女纵然要离开也不能对二哥哥下狠手啊。」
她忍不住骂阿滢,说她是白眼狼,二哥哥对她的好都白瞎了,说得有些难听,宝兰拉着她,「公主快别说了,您瞧着二殿下的眉头。」
商珠擦了眼泪一看,商濯的眉头蹙得不能再深了。
二哥哥对她真是上了心,他都被蛮女给害成这样,无法医治,即便是在梦中也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
「您可别再说迟姑娘了,万一出事。」
「她把二哥哥害成这样,我还不能骂她两句?」
宝兰说能能能,「只是公主最好别在这个关头说,二殿下虽然中毒了,却没有丧失了意识,殿下能听见的。」
商珠实在咽不下心里的这口气,既然不能说蛮女,她总是忍不住,干脆就埋怨了商濯几句,「二哥哥真是鬼迷心窍了,往日里战无不胜,眼下被人算计,都到这份上了,还不允许旁人说蛮女的不是。」
「那迟滢到底有什么好的嘛!」她嘀嘀咕咕说来说去。
宝兰劝都劝不住,商珠是趁着这个当口把心里的不满全都给发泄了出来。
「你别拦着我,二哥哥既然没有丧失了意识能够听见,说不定会被我给气得起来了呢。」
宝兰,「......」
又请了郎中来,依旧说是不成,商珠说要带着商濯回去,他手下的亲卫说不可。
「昭潭呢?」商珠问。
「汴安大乱,大魏借了人手给刘家,四殿下开了城门,昭侍卫临危受命,带着人手回去帮圣上清剿逆贼,汴安城内不安全,殿下在益州会安全一些。」
商珠转来转去,「安全什么,这里的郎中不顶用,回去找太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四殿下恨二殿下如眼中钉若是回去,必死无疑。」
「好。」商珠只能按下焦躁,让人再去找妙手郎中来给商濯医治。
汴安城乱了好些日子,阿滢在洛水明居里待着,偶尔能听到喧闹的叫喊声,打斗的声音,她夜里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偶尔睡着也总是会做噩梦。
灵珠掌着明灯安慰她,「姑娘不要害怕,咱们这离皇宫远,位置隐蔽清幽,那些贼人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是,入侵者是想要拿下汴安这座都城,而非捣毁,纵然是要捣毁汴安,也有时辰逃离。
儘管心中做此想,却始终无法安定,想要出门又不知道外面的动向。
不知道皇城怎么样,不知道塞北怎么样了,不知道商濯...怎么样了。
若是他醒了过来,这场战事,早就平息了罢?
提心吊胆了足足有十多日,洛水明居来了人,是被闯入的,门被外来者给踢飞了。
灵珠下意识护在阿滢的前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阿滢被庇护在后,她探出半边脸瞧着入侵者,不是大越的人,也不是大魏的人...瞧着衣着装束,似乎是吐蕃那边的路数。
吐蕃的人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为首的人戴毡帽,脸上长满了鬓毛,一双眼睛十分锋利,对上阿滢告知她,「姑娘,且随我们走一趟罢。」他的汴安官话说得十分鳖口,的确是吐蕃那边的音色。
吐蕃人...
大魏和大越的争斗,居然还掺和进了吐蕃人,他们是想趁火打劫。
就算是趁火打劫,为什么来抓她,不应该往汴安的皇宫去么?
家里的仆从一改往日老实木讷的样子,从腰间抽出刀剑,手执刀尖对着来人,就连暗处也跳下来不少人,阿滢吓了一跳,没想到洛水明居的暗处,竟然有那么多人坐镇,她原本以为就只有灵珠和几个粗使的下人。
「看来,必须要动手才能请得动姑娘了。」
言罢,双方便动起手来,灵珠带着阿滢往院内走。
为首的瞧见了,即刻给手下的使眼色,立马去围堵阿滢的出路,要去抓她。
灵珠庇护着阿滢四下躲避,这边的人来围护,可惜吐蕃过来的人多势众,纵然商瑞留下的人是精锐,依旧打不过对方,渐渐落了下风。
灵珠被人击晕在地,阿滢蹲身躲过来袭击她的人,从下面拿了木棍四处挥舞,不叫人近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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