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没有开口,商濯已经从她怨恨责备的眼神当中读懂了她的意思。
「很意外?」他还要这样问。
阿滢,「......」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殿下夜里不睡,来这里做什么?」她也不敢说来她的院子做什么,毕竟这里处处是商濯的地盘,她寄人篱下,不想再被他呛第二次。
「来看看阿滢是否歇息了,毕竟方才你在书房困得不成样子。」
阿滢几乎是一瞬就明白商濯话里的深意,分明故意曲解她,说她方才装睡。
「殿下的意思,阿滢不明白。」
「天色已晚,殿下不如早些时候安寝罢。」
商濯定定看了她一会,随后他昳丽一笑,「好啊。」语气温和。
十分温和近人的样子,谁曾想,他唤来丫鬟抬水,近来为他宽衣,阿滢吓得不知所措,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商濯的举动是要在这边歇息了。
眼下指不定多少双眼睛盯在这里,她磕磕绊绊正要劝解商濯,等她想好要说什么。
商濯已经进了浴房,丫鬟低着头抬水进去,很快出来,商濯没有留人在里面伺候。
阿滢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来,男人穿着中衣,身量挺拔,俊俏的眉眼松怠,散发着要命的禁慾冷淡气息。
阿滢抿唇,垂了点眼睛不敢看他,「殿下...要在此处歇息么?」
商濯擦拭着发,「不然?」
「孤男寡女,恐怕于礼不合。」
商濯看着眼前娇小玲珑的少女,她的长髮泼墨似的铺了满背,有一些顺到了她的身侧,将她笼罩着。
来汴安不过些许时日,她养得更白了些,瞧着肤白娇气,比前些生病的样子,更多了不少的血气,面色红润,瞧着更像是正经的官家小姐了。
「如何于礼不合?」商濯将擦拭的巾帕扔到梨花置架上。
阿滢,「......」商濯完完全全将她前半句的孤男寡女给省了,置若罔闻。
「如果传出去,对殿下的名声不好。」
她倒是学会说话了。
商濯淡笑,「阿滢担心的是你的名节罢?」
明知故问,阿滢忍不住在心里骂人。
「原先在塞北不都是一处歇息么?那时候怎么不见阿滢讲孤男寡女于礼不合?」
她暗暗在心里叫嚣,原来某人还是听到于理不合四个字了呀,现在来跟她装什么傻?
「殿下不是也说了...那是在塞北,眼下是汴安城内。」
商濯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女不满的嘀嘀咕咕驳斥他。
「那时如何能跟眼前比,殿下那时候不是殿下。」
阿滢驳了两句就悻然将嘴巴给闭上,生怕商濯一个不悦。
她抬了一点眼皮看商濯,对上男人深深的眸色,瞧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阿滢慢慢将视线挪开,商濯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
良久之后,阿滢听到头顶传来笑声,「......」
「你的口齿伶俐不少。」
阿滢不知道如何回他。
她安静半瞬,随后点头,「殿下在此休憩,民女去外面等着。」
商濯捏着她的手腕,把她给拽住,力道控制得很好,能够将她拉回来,却不疼。
「说你可以走了吗?」
阿滢眼睛一转,「殿下。」
商濯听听她还要说什么,没有动,亦是没有鬆开她的手腕。
她不敢提今天沈意绵过来的事情,因为阿滢感觉到商濯不大欣喜。
她换了口风,「殿下不是说,要为民女挑选夫婿么?」
商濯不防她会如此讲,眉宇缓缓一动。
「什么意思?」
阿滢接着道,「若是让民女之后的夫婿知道此事,唯恐不好。」
商濯冷冷一笑,「不是说不会再考虑男女之事了?」
考不考虑是她的事,何况,不过是缓兵之计,她张口就能来。
「女子哪有不许人家的,民女觉得殿下说得很对,殿下恩典,让人来教习民女陋习,为民女在朝中挑选夫婿...」
她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一来不知道该如何编得周全,二来,凝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好似越来越冷,她不敢再说了。
「所以你如此认真听从教引姑姑的指导,是为了许人?」
阿滢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点头,「嗯。」
不是商濯说的要她乖觉识趣么?
她如今也不反抗了,听他的话,说他爱听的,只是...阿滢微微抬头,余光扫到一张阴沉森寒的脸。
她立马垂了眼睛,「......」
怎么感觉商濯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是因为她跟他驳斥了?
方才还好好的说着话,不知道因何招到了他,眼下俊脸就覆上了一层寒霜?
阿滢在脑中不断回想适才的话,到底是哪句不好?哪句惹了商濯不快?
何至于他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瑟缩着往后退,忍不住心虚。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求饶那一会,商濯冷看了她一眼,随后拂袖而去,再没有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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