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许夫人届时会出席婚礼,你就也去见见。」
「那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这是当然。」
车很快停在宴会厅门口,简容在侍应的搀扶下下车,刚进门,她跟着简纭,但随着简纭与熟悉的人去攀谈,她也就插不上话,一个人沉静地坐着。
许夫人身边也围绕着人,他们这些小辈大概只能等到临近宴会结束才有机会去问好,所以简容也不着急。
好巧不巧,就在她位置的对面,有个熟人。
虽有花瓶挡着,双方不见得看得有多清楚,简容还是浑身不自在,起身决定去别的地方,
张绪和他的新婚妻子还在卿卿我我,简容已经离开。
宴会厅中央有个喷泉表演,她打算去看看。
不算什么稀奇的东西,围观的人无几,简容坐在长椅上,目光所及,只有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简容朝她投去目光,见她眼睛也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喷泉上方。
真有这么好看?
简容头拧回来,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望去。
从天空投射进来的自然光,通过水的反射,在几面镜子交界的地方,呈现出万花筒一样五光十色的效果。
「你也看到了?」耳畔忽地传来道清脆动听的声音,
离她离得很近,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旁。
简容唇瓣微张,欲言又止,竭力地不去看向她的腿。
这么年轻却又残破的,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好想跳进去,然后化身为鱼,飞到天上去。」女人低喃着,眼底是藏不住的落寞。
任谁看到她这幅模样,都会心生怜悯。
于是女人自信地瞥了简容一眼,却是见她波澜不惊,没有一丝被触动的反应。
简容居然不吃这招。
「我想坐到这个椅子上来,你能不能帮帮我?」
女人再次以恳求而又小心翼翼的目光看向她。
高位截肢,她的体重比寻常人要轻很多,简容将她抱起来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可简容不想。
这些年方行与她纠缠不清,两个人像是中了蛊一样,分开难受,在一起也难受。
然后折磨的人是她。
方行本可以不用和她表白,他们继续做很好的朋友,但是为了气秦向鸢,做出了逾矩的事,之后又变本加厉地向她求婚。
简容念及他是方行,是她最好的朋友,一次次妥协。
但现在她没有必要向秦向鸢妥协。
「抱歉,不能。」她直白地拒绝。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了呀。」秦向鸢从她的语调中听出了情绪,眉眼弯成月牙。
被拒绝也没关係,她直接朝简容伸出了手。
即便简容没动作,她的手也一直举在那里,没有放下。
简容无奈,只好将她抱到椅子上来。
秦向鸢贴着她的耳朵道:「我很了解你对不对?」
「我和秦小姐素未相识,应该说不上了解。」简容一将她放下,就抽回了手。
「但是我感觉,你心里应该在说我像洋娃娃一样,说不定还有称讚一句我很可爱。」
秦向鸢笑道,「方行也是这么觉得,不然别人该当他慕残。」
简容对于这些陈年旧事没有兴趣,再一次起身,想重新找个清净的地方。
秦向鸢也没阻止,然而简容从喷泉处离开,迎面便看到许孝言。
和上次在私人会所一身休閒不同,今天的许孝言换上西装,从头髮丝到脚尖都是一丝不苟,儘管如此,他笑容依旧,让人心生好感。
简容想着要给他道个谢,在他看到自己后,主动上前,先是颔首:「许先生。」
「多谢你上次帮忙解围了。」
「简小姐。」许孝言笑着承下她的谢意,「你不知道,就刁难了你一回,蒋照可是之后把盛凛弄得个半死。「
简容皱眉蹙眼:「……什么叫做弄、弄得半死?」
平日蒋照在她面前温温和和,她实在难以联想到他会如何做。
「你自己去问他吧。」许孝言不好多说,看样子,简容对蒋照不一定有多了解,
他暗暗思忖,紧接着转口一问:「上次见你身体不太好,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小感冒而已。」简容思绪虽然还集中在许孝言刚刚的话上,闻言还是拿着手里的酒和他碰杯,「怎么没去陪你母亲?」
「她那里哪轮得上我。」许孝言嘆口气道,「自从我父亲去世,感觉我母亲第二春就要来了,我去不就是挡事。」
简容垂下睫,没说话,而是喝了两口酒。
「对了,怎么没看见蒋照?」许孝言是穿过大半个场子来找她的,的确没有看到蒋照的身影。
「他出差了,还没有回。」
简容想他如果在南城,今天定是要来。
但也奇怪,他也没叫自己托份礼。
「哦对,他这阵子应该挺忙的。」
简容知道蒋照忙,但也没感觉出和平常有什么区别,但听许孝言这说法,他忙得超出平日。
连许孝言都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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