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彻底黑了脸,伸出手,道:「淼淼,别闹,跟我回去。桑桑在王府,我们一家人待在一起不好吗?」
沈绵淼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分明站在阳光下,但是浑身阴暗,眼中寒气逼人。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摘星楼的门缓慢被人打开。
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看到了国师和他的大徒弟,离魑。
国师还是白衣谪仙模样,腰间还是坠着那块她感觉熟悉的玉佩,他浑身上下最醒目的颜色莫过于他束髮用的红色绸带,红白分明,格外刺目。
离魑还是一贯冷着张脸,看到她的时候,依旧是朝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沈绵淼想到刚刚信誓旦旦要留下来的话,如今面对他们,心中那口气突然间鬆了。
若是此时正主将她赶出去,这可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早知他们会出来,她刚刚就不应该夸下海口的。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回到王府去的,她哪怕身无分文,去当铺变卖玉簪,也要找家酒楼住下。
心里正盘算着,突然耳边传来国师淡漠的声音:「世子与世子妃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萧慕白抢先道:「无事,本世子和内子这就离开。」
沈绵淼听到离开两个字,立马反应过来,双眼看向黎沐鹤,恳切地开口道:「不知能否叨扰借住一日,我有话想要和桑桑说,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她也只能拿桑桑当挡箭牌了。
萧慕白自然不会如她所愿,当即责备开口:「淼淼,摘星楼没有外人借住的规矩,你有什么就在王府和桑桑说吧。」
沈绵淼心头紧了紧,固执地看向黎沐鹤,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重生一世,她堪不破的岂止卫沉珉和萧慕白,就连眼前的黎沐鹤,她也看不透,猜不着。
许是他高冷出尘的性子使然,总感觉他是以露水为生的仙鹤,不会沾染半分俗事。
在她热切的注视下,他开了口,却是对着萧慕白说:「摘星楼有这样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萧慕白哑然,这不是人尽皆知的吗?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这是众人默认的。
随后,浅褐色眸子看向她,语气不易察觉地柔了两分:「你是桑桑的姐姐,没有借宿一说,三楼还有房间,你就住在桑桑隔壁吧。」
他这是答应她留宿了?沈绵淼心头涌上狂喜,总觉得他性子太冷,对这种小事不会放在心上,却不想是外冷内热,是个心肠柔软的。
她重重点了下头,还未回答,就听到身旁的离魑急道:「师父,万万不可,她一个外女,楼内皆是男子,所谓男女有别,即便她是桑桑的姐姐,恐怕也是诸多不便。」
沈绵淼突然想到那日拜师礼见到的几位美人,她们都能留在摘星楼,却被离魑刻意忽略,目的就是不肯让她借住。
她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让他如此憎恶她,沈绵淼抿了抿唇。
黎沐鹤听了离魑的话,完全不在意道:「的确男女有别,既是如此,便居住在五楼吧,五楼清净,少有人往来,且外有长梯直通四楼与六楼。你若是怕有人打扰,只管关上门便是。」
离魑:「......」无奈且隐怒地重重翻了个白眼。
接收到离魑的白眼,沈绵淼莫名心安两分,至少证明国师这话的确是为她着想的,否则离魑不会这么反感,当即福了福身子,感激道:「但凭国师吩咐。」
他们短短两句话就将沈绵淼的留宿给定了下来,萧慕白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是道:「淼淼,我在府内等你,若你想回来,派人告知我声,我会亲自接你回家。」
沈绵淼面无表情,没有答应。
只是萧慕白转身离开的时候,她道:「世子,你回去后,别忘记把桑桑送过来。」
萧慕白没有答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绵淼眸光暗沉两分。
再次来到摘星楼,闻到楼里瀰漫的檀香味,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变得很平静。
她下意识地跟在黎沐鹤的身后,像是寻找安全感的小兽。
很是奇怪,她居然对仅见过几次面的他,莫名有几分依赖感,那种感觉是由心头滋生,来由不明,却是愈发浓烈。
楼内寂静,耳边只响起她的脚步声,她快步上前,来到黎沐鹤的身边,开口道:「想必国师已经察觉我与世子之间的异状,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国师能在这个时候收留我,淼淼深谢国师。」
黎沐鹤偏头看向她,浅褐色的眸闪过一丝莫名情绪:「没看出来。」
「啊?」沈绵淼微怔。
黎沐鹤:「也不能算出来。」
沈绵淼:「哦。」
明白了,他既没有看出她和萧慕白之间的怪异情状,也不能算出她和萧慕白近乎决裂的现状。
但他还是收留了她。
她几乎是不打自招,有些懊恼的同时不免忍不住问:「那你是为何愿意收留我?」
她是京城无依无靠的世子妃,唯一的荣誉还是平阳王府带给她的,她与萧慕白心生嫌隙,按理说他不是个会掺手的性子。
她内心一方面觉得他是可以依赖的,但另一方面又忍不住起疑。
黎沐鹤停下脚步,蒙白的唇微动:「你是桑桑的姐姐。」
一句话便打消她所有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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