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淼:「是。」
仅隔一日,沈绵淼便重新回到了皇宫,红墙绿瓦,高楼巍峨,整座皇城像是座庞大而肃穆的怪物,盘踞在京城东方。
再次踏入,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竟不知,她上辈子待惯了,可以横行霸道的地方,这辈子竟然如此陌生,这个地方她一砖一瓦都眼熟,但此刻它们却都与她无关。
她这辈子就只是个过客。
慧妃还是住在明秀宫,这座宫殿地势好,距离卫沉珉的养心殿又近,到比皇后所在的坤宁宫更有地理上的优势。
明秀宫目前由慧妃独居,卫沉珉妃嫔不多,目前皇城里有好几座宫殿都是空着的。
沈绵淼站在宫门口,领她进来的公公则进去通报。
她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迎她进去,她不解地上前敲门,却不想声音不达里面,愣是连个回声都没有。
而此刻的正殿里面,慧妃正悠哉地剥着荔枝的壳,丹唇轻启,晶莹果肉消失在口中,她素白指尖伸向下一颗。
她身旁的大宫女杜鹃朝外望了望,估摸着时间,随后对她道:「娘娘,世子妃在外已等候一盏茶的功夫。」
慧妃闻言,不甚在意地开口:「不急,才一盏茶,且让她等着吧。」
杜鹃有些不解:「娘娘,我们向来与平阳王府没有恩怨,您这又是何必?」
慧妃抬眸,睨她一眼,不悦出声:「你懂什么?本宫这么做,正是顺着陛下的心意。」
杜鹃上前殷勤地剥了一颗,细緻地摆在盘里给她享用,边剥边问:「娘娘,此话何解?」
慧妃吐出果核,果肉的香味在嘴巴里蔓延,先是喟嘆了声:「这天可真是热,还是这冰荔枝解暑。」
杜鹃巧笑着接话:「一骑红尘妃子笑,也就娘娘您得宠,才能享用这荔枝,别宫恐怕也只有皇后娘娘才能有呢。」
听到皇后二字,慧妃轻笑了声,随后才慢悠悠开口:「昨夜容政被用了刑,半刻钟都没有坚持住晕了过去,陛下下令严查,你说倒霉的是谁?」
杜鹃心里盘算了下,试探地开口道:「可是容政毕竟是平阳王府外戚,他的事应该牵扯不到平阳王府吧?」
「呵,」慧妃嘴角扬起,「你忘记,之前世子跪在勤政殿前的事了?不然你以为陛下昨夜为何不待见平阳王府?若不是出了个国师的徒弟,昨夜他们平阳王府看有人会上前搭理?」
杜鹃闻言,点了点头,笑容谄媚:「娘娘说的有理。」
慧妃又用竹籤叉起一块冰西瓜放进嘴里,舒服地闭上眼睛道:「那便让世子妃再多等会儿,等外面日头毒的时候,再唤她进来。」
杜鹃:「是,娘娘。」
门外的沈绵淼站了半天,双腿都酸了,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其实她也不是第一次被慧妃这般刁难,上辈子也被刁难过次,不过上辈子是被罚跪在宫门口。
后来就跪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被卫沉珉抱进了养心殿。
她当即环着他的腰,低低哭诉出声,梨花带雨的样子惹他心疼,不消片刻,便金口玉言升了她的位份,还罚慧妃闭门思过半月。
这辈子她独自站在这里,却不敢倒下,因为身后没有人,没有会为她做主的人。
太阳高悬,日头逐渐毒辣,她的额头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
她在这宫里毫无倚仗,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想必慧妃也是拿准了这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让她等。
她挪动身子,想要站在阴凉处等,却不想身形晃动了下,她扶住宫墙才勉强稳住身子。
这时,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抬眸瞧去。
一道明黄色身影缓缓出现在视野里。
作者有话说:
隔壁《妾惹东宫》球个预收。
文案如下:
姜芙是个骗子。
口口声声说爱死了竹马少年,转头嫁给了竹马他爹。
红顶小轿,披着夜光,送进宫门后。
竹马少年意欲闯宫,被侍卫拦住,双手抠着门框,硬生生指甲崩裂,血珠蔓延。
那夜之后,少年便消失了。
有人说,他惹得皇帝不喜,被贬关外。
只是,姜芙午夜梦回,总能忆起进宫那晚,少年阴霾疯魔的眼神。
*
皇帝病重,诏少年回京。
不久,少年被立为太子。
她眼前已不见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而是旁人畏之敬之的太子。
只是,偶尔见到她的时候,他总是语气散漫地喊她娘娘。
不见一丝恭敬,眼神厌恶。
*
皇帝薨逝,举国同哀。
没有子嗣的妃嫔殉葬。
不管此前如何风光,如今都要变成陪葬品。
姜芙便是其中一员。
可是,姜芙不想死。
她穿着素服,端着精心准备的食盒,敲响了东宫的门。
男人爱意汹涌,恨亦然。
一夜,疾风骤雨未歇。
姜芙清丽的眸染上媚色:「殿下,可消了气?」
男人顿时沉了脸,薄唇抵在她耳边,声音喑哑:「阿芙,这点哪够?」
第30章 卫沉珉不悦 世子妃,跟上啊!
日头正盛, 沈绵淼眯了眯眼睛,见明黄色身影逐渐走过来,弯下身子垂眸行礼道:「臣妇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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