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选择继续观察,也可以立即安排手术切除。
林雅萍坚定表示要立即手术,西荞立即办好了住院手续。
手里捏着单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了半晌,双脚灌铅一般挪动不得。
缓缓地舒了口气,先给顾津南发了消息说明情况,锁屏后一步一步挪到病床前,在见到母亲之前将不快的神色都扫进垃圾桶。
孟西荞在床尾坐下来:「住院观察一周后再安排手术,这一周你会不会闷?」
林雅萍讶异地看过来:「怎么会闷,这十年我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孟西荞一愣,立即缓过劲,说:「您这是在埋怨我陪您陪少了呀。」
林雅萍摆摆手:「我就你一个女儿,你就我一个妈,没什么怨不怨。」
「怨就怨,你想让我多陪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孟西荞怨她妈从来都不好好说话,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却反着来。
电话响,是顾津南打来的,嘶哑的嗓音被电波裹着传来,孟西荞把手机握得更紧了。
把病情简单说过一遍后,忍不住和他吐槽起林雅萍来,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从来都不能好好沟通。
顾津南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带笑:「原来是遗传。」
孟西荞请的假用完了,今天把医院的事办完,马不停蹄赶回单位报导。
公家福利就这点好,不着急使你这颗螺丝钉。孟西荞一进办公室,本来已经做好迎接繁重工作的准备,石海和老刘把她母亲的情况问了一圈,也没说工作。
平时最铁面的主编,难得一见的关心起她的精神状况来。
孟记者下午出完采访,返回台里时已经是傍晚了,在单位食堂匆匆把晚饭对付了,然后到附近的饭店取订好的饭食。
她可以随便对付,林女士可不行。
医院有订餐服务,林雅萍不爱吃。孟西荞提着三层保温饭盒到病房,里边的人早已经开动了。
在床边照顾她妈的,正是那麻将搭子「李叔」么污儿二漆雾二八一。这会儿隔着玻璃窗,西荞仔细打量了一番男人的样貌,这样的精气神是五十岁男人怎么也保养不出来的。
她粗略一看,猜想这男的岁数怎么也小林女士十岁以上。
西荞没进去,走廊的沙发坐着也舒服,她趁着空閒拿出轻薄本来剪片子。
再抬眼时窗外已经是黢黑天色,李叔正好走到她面前。
孟西荞对着自己母亲的麻将搭子,多少有些尴尬,礼貌性问好后把视线一直钉在屏幕上。
李叔倒也不见外,寒暄过就问:「你妈妈的病情我了解了,你别太难过。」
孟西荞眉头微微皱起,「我妈怎么跟你说的?」
「您告诉人家您肺癌中晚期啊?」
人走了,孟西荞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用玩味的神情问。
在手术之前,她叮嘱林雅萍不要把住院的事说出去。动了手术,修养得差不多了再让人来看。
林雅萍对着亲戚是憋住了,可忍不住借这个机会考验起男友来。
林女士一脸倨傲:「看他诚意。」
孟西荞嘆一口气:「你们才认识多久啊,没人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林雅萍把杯子一搁,「他牌桌上欠的十几个都是我给他解决的,现在让他表表忠心怎么了?」
孟西荞瞪大眼睛,仔细听明白了这两人是怎么一回事。保养得宜的美貌单身富婆扶持牌桌上认识的年下赌徒,她想到就后怕。
「妈,」她咬咬牙,「你知道你这个组合上社会新闻的概率有多大吗?」
林雅萍也有些心虚,「和他认识都是你回国之前的事了,中间断过一次。」
「那怎么没继续断着?」
「你不让我张罗相亲了呀,我无聊,找个男人玩玩。」
孟西荞且提醒她,别把自己玩进火坑里去。
手术之前有两周,足够林女士来考察这位年下男友。
小男友过来看望的频率越来越低,林雅萍忿忿表示他连表面样子都不做了,孟西荞瞧她精神头倒是好了许多。
手术前一天孟西荞被派去出采访。老刘扛摄像机,石海负责笔录,她负责出镜。
西南角一家寺庙的香火钱失窃,警察还未侦破案件,他们赶往现场报导。
结束时才是中午,西荞和同事在山脚下吃过午餐后,表示自己要留下来拜一拜。
自己便一阶一阶地往上爬。
寺庙建在山顶,从山脚望上去,只看到无边的白石阶。
踏上最后一阶,孟西荞回头往下看,山不算高,但雾霭太低,从上看去只能看到稀疏几棵槐树尖,被裹在雾霭间,像绿色的幽灵。
寺庙门口人不多,停着几辆车,其中有一台迈巴赫。在神佛面前,众生皆小。
要进门时,视线落在飞檐一对骑凤仙人上,在经久的风雨里都失了颜色,只能根据层迭的凤翅依稀辨认出曾经的朱红。
孟西荞一边轻手轻脚地进入厅堂,一边给顾津南发了条信息,问他要事业还是姻缘。
顾津南拨来电话,她连忙捂着手机踱到殿外接。
那人说:「都不要,把我那份给阿姨,双倍祈愿手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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