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别那么担心。」司机大叔挠挠脑袋,看起来不太会安慰人,说话方式也比较拙劣,「你爷爷都住得起这别墅,你家肯定不差钱的。」
「这世上最怕的啊,是穷病。只要没这个病,其他都是小事儿。」
不知道有没有被他这话所激励到,林潼妤低低地嗯了声,下意识礼貌地回:「谢谢叔叔。」
然后便下了车。
站在别墅门口,出她所料的是,别墅外一个人也没有。
看起来不像是很紧急的样子。
林潼妤微微鬆了口气,按门铃的时候,像是刚刚才缓过神,刚才计程车司机说的话开始慢腾腾地在她脑海里播放。
最怕的是穷病吗?
那还可以申请医保,申请政府补贴,实在不行还有水滴筹。
世上的好心人还是很多的。
那心病呢?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救她。
可是她自己也救不了她。
林潼妤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脑子里这些杂七杂八的负面情绪给排挤掉,恰好门开了。
林奶奶见到她,脸上有几分意外,随即笑了起来:「潼潼来了啊。」
她把门敞开,招呼着她:「来来来,快进来,奶奶想死你了。」
进门换鞋的时候,林潼妤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林奶奶的神情,除了多了几分欣喜外和往常一样。
她探着又往里头看,林松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看着不像是生了重病的样子。
即使刚才已经有了初步猜测,真正看到林松身体健康,林潼妤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由此,又产生出了一个新的疑问。
既然林松身体没有问题,那为什么,蒋之意要给她发这样的简讯。
林潼妤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林奶奶喊了一声,拉扯回了现实。
「对了,潼潼。」林奶奶笑眯眯地,「你刚才在门口摇头干嘛啊?是怕我们不给你开门吗?」
「……」
林潼妤一时语塞。
她强装镇定,大脑飞速运转,很快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我有点冷。」
「哦,对,现在快立冬了。」林奶奶不疑有他。从柜子里翻出条白色围巾,给她戴上,语重心长道,「要注意保暖啊潼潼,冷得话围巾要戴好,这是奶奶亲手织的,一直等你来想送给你。」
围巾由羊毛织成,柔软细腻,摸起来很舒服。
没有繁复的花纹,纯白,好看又做工精緻。
林潼妤爱不释手地摸着脖子上的围巾,笑得眼睛弯弯:「谢谢奶奶,我很喜欢。」
「诶,没事。」林奶奶说,视线转向客厅,「你爷爷等你很久了,去和他聊聊天吧。」
见到林潼妤来了,林松放下报纸,将老花镜摘下摺迭放好。
他头髮花白,剑眸依旧锐利,眼珠清明,思维丝毫没有因年龄的增长而受到影响。
似是早料到她会来,林鬆开门见山道:「蒋之意和你说的?」
林潼妤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林松冷哼一声:「她倒是会通风报信。」
参考林松的态度,林潼妤大概联想到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她思考了一下,试探着道:「所以蒋之意烦您了?」
这可能性不大啊。
蒋之意看起来很娇纵任性,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度欺软怕硬的人。
她不可能,也没有那个胆量和林松正面硬碰硬。
但这不代表林远山不敢。
她们母女完全可以怂恿林远山,让他来为她们争取利益。
推测出这个结论后,为这两母女的厚颜无耻感到气愤,林潼妤当即站起来:「我去和他说。」
「不用。」林松拦下她,睨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都十八岁了,你还是孩子心性,做什么事都容易衝动。」
「……」
十八岁不就是衝动的年纪吗。
林潼妤沉默了会儿,没有反驳。
她的确是容易衝动。
是那种已经预料到了后果,还是抑制不住去做的衝动。
「我病危的消息,现在已经散布到整个南城金融圈了。」林松说,「无论我有没有真正病危,只要全部人以为我病危了,我就是病危了。」
只要谎言能骗过所有人,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而得知我病危后,最得意,跳的最厉害的,你觉得会是谁呢?」
林潼妤正想接话,有门铃声响起。
林奶奶准备去开门。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林潼妤一下子跳起来,用中学时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门口,挡住林奶奶的脚步。
林松狐疑地看了过来。
林潼妤讪笑道:「我来开门吧。」
林奶奶秒懂:「你有朋友要来啊?」她嗔怪道,「那你怎么不早点和我们说,我们都没准备东西。」
林潼妤冷汗直冒,总觉得如果现在说错一个字,她和谢知宴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刚才只顾着悲春伤秋,想见谢知宴,和他好好道歉的欲.望强到极致,她直接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在林奶奶没准备多问。
「那你开门吧。」她说着走进厨房,「这是第一个你带来给我们见的朋友,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拿来招待的。」
林潼妤:「……」
忽然觉得眼前的门极其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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