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得太匆忙,连口水都没喝,林潼妤身子板又弱,没跑几步就累得喘不上气儿。
算了。
迟到都迟到了。
反正都是挨骂,迟到一分钟和迟到十分钟,也没什么区别吧。
一旦产生这个想法,林潼妤便少了一大笔心理负担。顿时心也不急了,气也不喘了,她不急不慢地放缓脚步,散步似的往教学楼走,一路打量着校园内的风景,不时还冒出几句讚嘆。
「不得不说,南大的绿化真的可以,还有个小凉亭呢。」
「这树上面挂个秋韆一定很有意思,说不定还能成为南大一道的风景线呢。」
破罐子破摔后,她就像一个来春游的小学生,浑然没有赶课的匆忙感。
在离教学楼有一小段距离时,林潼妤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个男人。
还是个,很熟悉的男人。
熟悉到,她昨天晚上才刚和他见过面。
她和谢知宴,好像,不是一个系的吧?
不然她怎么可能没见过他。
林潼妤放轻脚步,悄悄地跟上去,想要看一下他在做什么。
谢知宴抱着个花瓶,林潼妤眯着眼,粗略估计了下,那花瓶大概有半个她那么大,抱着的时候完全遮掩了人的视线,导致谢知宴走得也很慢。
也不知道是要给谁。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很多人说她走路像猫,没有声音,她以前也一直当夸奖来听,没放心上,也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林潼妤刻意踮起脚尖,步子压得很轻,连呼吸都一起屏住。像一隻捕获猎物的猫,不知不觉蹿到谢知宴背后,伸了个脑袋出来。
「你在干嘛呀?」
第4章 不浪漫
谢知宴猝不及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漆黑的桃花眼闪过一瞬间的错愕,不知道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出现,还是真的被吓到了。身体本能触发防备机制,他的手鬆开花瓶,一拳朝着林潼妤挥过去,又在距离她脸颊几厘米的位置停下。
林潼妤顿在原地,仿佛被按下了某个开关,没有任何闪躲的迹象,直勾勾地看着谢知宴的拳头落在自己眼前。
然后及时收回了手。
此时南大的学生大多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上课,校内走动的人很少,玻璃碰撞在地面发出的碎裂声异常清晰。
也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直到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像是才刚反应过来,林潼妤眼神逐渐恢復清明,往后退了一步,讷讷地瞅了眼满地的玻璃碎片,復又抬头,对上男人没什么情绪的脸。
「对不起。」她率先开口道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吓到你了吗?」
谢知宴没说话,有热心的女同学过来观察情况:「同学,需要帮——」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又在看到谢知宴的脸时戛然而止,脸慢慢变红:「谢学长?」
「谢谢,不用,过会我自己会处理。」谢知宴睨了眼玻璃碎片,又看了眼低着脑袋,时不时用余光偷瞄他一眼的林潼妤,好气又好笑。
这里人多眼杂,不想在这里久留,他微微弯腰,不轻不重地扣住林潼妤的手腕,放慢脚步,拽着她走进不远处的服设教学楼。
现在是上课时间,教学楼大厅空无一人。他鬆开林潼妤的手,见小姑娘手腕上没红印子,才定了定神,垂眼看着她,缓缓开口。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林潼妤乖乖跟着他走进教学楼,缩着脑袋,等着谢知宴骂她。
然后听到谢知宴的夹杂着怒气的声音。
「你刚刚为什么不躲?」
「啊?」完全没想到他的第一句会是这个,林潼妤有半秒钟的愣神,动了动唇,不答反问:「你不骂我吗?」
谢知宴气极反笑:「我骂你干嘛?」
林潼妤眨眨眼:「我把你花瓶打碎了。」
听到这句话,谢知宴看着她的目光带了点儿深意,随即瞭然的点点头:「知道了。」
?
他又知道什么了?
林潼妤丈二摸不着头脑,觉得自己和谢知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就有一种她在问「吃什么」而他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感觉。
为了不让自己对牛弹琴,林潼妤戳了戳他的胸口,认真地提醒他:「我把你花瓶打碎了。」
闻言,谢知宴懒洋洋地哦了声,微微弯腰凑近她,大手摸到她的头顶,用力地揉了揉。
从这个角度,谢知宴整个影子几乎覆盖住她,黑髮散落额前,漆黑的桃花眼里倒映出她困惑的表情。
「以后想吸引我注意呢,直接喊我就行,不用特意做这种事儿,也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懂?」
**
「服装设计是一个艺术创作的过程,是艺术构思和艺术表达的统一体。服装设计一般都先有一个构想,在这个构想的基础上搜集素材,进行绘画,是一个需要用心的过……林潼妤起来复述一遍!」
已到耳顺之年,在国际享有盛名的苏隆老教授,如今依旧是精神矍铄。
据说他本来不想来教书的,和校长关係好,是校长再三邀请他才破例再来上几年课的。
是一个极其信奉服装设计是要用心来创造的人。
林潼妤正在思考谢知宴最后那句话,以及花瓶的赔偿问题,神游到外太空去了。猝不及防被点名,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站起来,朝坐在旁边的宁瑶投以求助的眼神。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