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殇念着她的身子,原先一众人行路缓慢,落昭阳却屡次命他加快速度,他无奈只好听命。
行了三日,郊外胡树林落昭阳瞧着原来越近的城墙门鬆了一口气,段雨殇跑至胡树林打了水递给她。
「夫人...那老头子这一路上可一直跟着。」
落昭阳转身眺了一眼,「由着他吧,反正他也没法子跟进东宫里。」
正巧,正遇见有进城樵夫也同样停在这儿歇息。
落昭阳见状,让段雨殇取了水囊和干饼分食。
樵夫接过道谢后,问道:「姑娘...你们这是从西面来,准备进城去。」
落昭阳淡笑,点了点头。
樵夫又嘆了嘆气,抬起袖口擦了擦泪,「这好好又要打起来了,我那小儿子随着卫将军去出征了,也不晓得何事能回来,近个又听说太子爷也要去了。」
落昭阳听他说到太子,讶然道:「老伯,你说太子爷也要去是何意思?」
樵夫喝了一口水,轻道:「我也不清楚,只是京中这是传得沸沸扬扬,好像就在这两日。」
落昭阳蓦地站起身,面色闪过焦急,喊道:「段雨殇...不歇了,我们立刻进城,今天一定要到。」
等她入了东宫,残阳羁绊,薄暮而生。
福喜正忙吩咐手底下的人准备行军物件,见落昭阳回来,忙出去迎道:「落良娣回来了,要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落昭阳月眉拧紧,着急一问:「太子爷呢?」
福喜颔首答道:「殿下这会还在议事了,估摸着明日天蒙黑,便得出征了。」
落昭阳惘然,吩咐道:「你让人去传话,就说我回来了。」
他若知道自己回来了,无论多忙也必定来见自己一面。
清婉、青袖涩哭着奔出来,齐齐跪在地上,「姑娘...你总算回来了,若你出了什么事,我们两个怎么活得下去。」
落昭阳起先颇为动容,忙用帕子揩去她们面上的泪,好言好语地劝她们两起身,她们两个倒好,连日的担忧一下子全化成了泪,如断了线的玉珠子般怎么掉也掉不完。
她抬手无奈撑了撑额间,朱唇微动,「像什么话,都不许再哭了。」
「我身子乏得很,想沐浴,快让人去准备。」
须臾,屏风内,落昭阳褪下衣裳,整个莹白的身子躺至热气氤氲的浴汤中,神色恍惚。
清婉在伸手探了探水温,轻问道:「姑娘可觉得水烫了。」
落昭阳拿起架上的猪苓,抹在丝滑的肌肤上,摆了摆首。
她忽地想起上回同幕泽玺出去,他买了不少房事的画册子,红着一张脸道:「你去把我房中书架上方摆着的小册子取来。」
清婉不明,「姑娘这个时候要看书吗?」
落昭阳双颊嫣红,语气不自然道:「你去取就是了。」
清婉应下,怀中抱了整整一大沓。
「这些册子也太多了,姑娘要看哪本。」
落昭阳香肩一抖,声音不自然了几分,「你...你先放下出去吧。」
清婉点头,她家姑娘沐浴时确是不喜有人在一旁,但是边沐浴边看书倒是头一遭。
落昭阳引手随意抽了一本册子,刚一摊开,脸上粉颊生辉。
她耐着性子看了几本,水温渐渐凉却。
清婉在屏风外喊道:「姑娘...还泡吗?若再不兑些热水,该着凉了。」
落昭阳这才忙阖上册子,赶紧道:「不泡了,你取那件藕粉色锦绣月裙来替我穿衣。」
她面上颇有几分做贼的心虚之感。
待她收拾完,夜色早就厚重如墨,屏风一撤。
幕泽玺正好匆匆而回,他柔声道:「你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路上可累坏了。」
落昭阳明晃晃笑道:「是有些饿了。」
他让人准备了几样她爱食的佳肴,烛火摇曳,他就坐在她身旁替她布菜。
落昭阳吃了几口便了搁下筷子,幕泽玺知道她一向看中口腹之慾,这动了几下筷子竟不吃了还真是少见。
他宠溺道:「可是不好吃,还是没胃口。」
落昭阳板起脸,准备算帐,蠕着唇,「说吧...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幕泽玺笑了笑,替她乘汤,「方才你回来,福喜不是同你交代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落昭阳就堵气,她抬眸望了望窗外的夜色,「若是我没回来呢,在过几个时辰,你可就要走了,连同我报备都不用了是吗?」
幕泽玺眸色带笑,「报备...你从前可没说过。」
落昭阳颦眉叉腰,歪了歪松松垮垮的髮髻,娇媚道:「如今我可说了,你不依吗?」
她领如蝤蛴,樱唇皓齿,俏眸清澈,虽一副要同他算帐的模样,实则是变着法子的撒娇。
让他顿时觉得眼眸一暗,喉间干涩,一时没忍住俯身吻了上去。
落昭阳面潮红润,双眸剪水,抬手解了自己外衫的扣子,红着脸将雪白修长的胳膊抬上缠绕在他的腰侧,胸口不安分地蹭了蹭他的怀。
幕泽玺不由身子一顿,怀中的人儿娇柔美好,他如何能不心生旖旎之念。
他抵着她的额头,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出,「你今儿怎么了,这样主动。」
落昭阳微微半咬住红唇,起身反客为主,将他拉坐在椅子上,自己跨坐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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