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傅庭肆撩开纱幔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倦意,额前的碎发半湿,身上的浅棕色居家服透着些许散漫随性。
陶青梧紧张了半瞬,忽地与傅庭肆撞上视线时手指不禁紧紧蜷起。
他今日没戴眼镜,那带有压迫性的眸子比往常更具威慑力。
这人显然完全不惊讶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仿佛将她当做空气,一声不吭地坐在鹤叔刚拉开的椅子上。
秋熹苓一头雾水,总觉得傅庭肆今日身上的戾气有些重,刻意想要缓解一下气氛,「音桐的朋友你肯定也熟悉了,就不用多介绍了。」
「陆管家,把陶同学给阿肆准备的糕点拿来。」
闻言,被唤作陆管家的女人回身从边桌上拿过陶青梧亲手打包的礼盒,递到傅庭肆的面前。
「不太熟,」傅庭肆始终低着头用餐,把食不言寝不语发挥到了极致,「我不喜欢吃甜的。」
陶青梧一怔,直愣愣地看着他夹着一小块松鼠桂鱼放入面前的餐盘。
她刚刚吃过,是酸甜口的。
想必是还在为昨夜她撒谎而动气。
「爱吃不吃。」秋熹苓扫了眼身后,让管家重新收起来。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除却一开始的那个小插曲,周围的人都在竭力顾及着她的感受与心情。
饭后,傅霄则回了书房忙公事,而秋熹苓和秋音桐拉着她在凤栖湖边的常帨亭品茶看风景。
没多久起了风,湖面波光粼粼,凉意袭来。
秋熹苓回房小憩,她和秋音桐只好又回了客厅。
两个人刚坐下,傅庭肆去而復返
反常的是,这人换了身衣服,未着外套仅穿了件深蓝色衬衫,一双手抄进西裤口袋里,看着没那么死板却也严肃得紧。
陶青梧手上拿着秋熹苓送她的礼物,澳白珍珠在她瓷白的肌肤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她和傅庭肆的视线再次在空中交汇,使得她和秋音桐的热聊不得不停止下来。
傅庭肆挽了挽袖口,掩好了情绪,「陶小姐有时间吗?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她蓦地僵住,在秋音桐帮她合上礼盒后才回过神。
秋音桐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快跟上已走远的傅庭肆。
陶青梧的心跳难以自控加快了不少,仿佛没了自主能力的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她小跑着追上,一路静默到了书房。
没有傅庭肆的首肯,她不敢进里间,就站在屏风隔断外边等。
未等太久,傅庭肆出来后手上拿着个木质盒子,周围套了圈密封条,看着很是熟悉。
「你要的颜料。」傅庭肆没专门递给她,而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陶青梧终于反应过来,却不敢贸然去拿,斟酌半天还是觉得有必要对昨夜的事情致歉,「傅先生,我很抱歉,昨晚我不是有意要撒谎的。」
「你就是想要这个?」傅庭肆忽地垂眼冲她笑了下。
恍惚中,她脱口而出,「当然不是,我是......」
话止住,仅是因为傅庭肆正朝她缓慢走来,紧盯着她的一双眼不容她再扯谎。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抵上屏风隔断。
「是什么?」他薄唇翕张,语气散漫。
陶青梧双腿微曲,右手探到身后扶上隔断稳住身形,撇开眼根本不敢看他,嗫嚅的时候还在努力寻找应对的法子,没一会瓮声瓮气道:「想认识你。」
「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傅庭肆的声音很低,拂过她的耳畔。
她心尖一颤,想起方才就餐时的插曲,「你说我们不太熟。」
「难道不是吗?陶小姐是音桐的朋友,跟我最多只算点头之交。」他抿唇,话中有话,意味深长。
「那怎样......我们才能熟一点?」陶青梧总觉得自己已被逼到了悬崖边,说出的话逐渐没了分寸。
傅庭肆抄在口袋里的手攥起,看着她额间沁出的薄汗后喉头微微一动,眼神自上往下慢慢挪,落在她连衣裙颈间的带子上,那里缀着一朵山茶花,与她绯红的颊边相映成趣。
他未出声,陶青梧只好强装淡定地抬起了头,眼里含着水光,楚楚可怜,「你为什么不说话?」
两人之间有莫名的分子在不断扩散,是傅庭肆最先抽离。
他有些突兀地拿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镜,明明度数不高却觉得眼前的人模糊起来。
许久,「出去吧。」
陶青梧这会儿本就忌惮他,在听见他的话后有种终于可以逃出生天的感觉,分毫犹豫都没有就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傅庭肆深吸了口气,敛眸回到书桌前坐下,指尖翻动着面前的书,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
外面忽然传来几声鸟叫,引得他不自觉会探头去看。
鹤叔终于閒了下来,手上拎着陶青梧给他准备的糕点,笑意盈盈地到了书房。
傅庭肆早就看完了公司的财务报表,丢在桌角,手边的杯中空空如也。
鹤叔去了外厅新沏了一壶茶,帮他重添上后去了屏风附近的三角桌前。
那里是他刚和陶青梧僵持了好半天的地方,这会儿不由地侧眼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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