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风都为他作难。
邵齐珩在微信群里喊他:真不来了?
沈易铭:不像你
顾泽承:完了,你家老爷子估计得唠叨死你
顾泽承:啧啧啧
程宴洲:赶不及
傅时晟:你今晚上去拔我弟的电线板怎么不见赶不及?!
傅时晟:靠!
顾泽承:哈哈哈哈哈牛啊
程宴洲:和你们学的
邵齐珩:呸!
沈易铭:她现在摆明了在玩你,你还上赶着去?
傅时晟:啧。不如成全我弟
顾泽承:上面的别插话,说正事
程宴洲转了下手机,不紧不慢地打字:挺好,至少还会为难我了
沈易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说
邵齐珩:佩服
———
同一夜里,明舒看完了那本只有几分钟内容的记事本。
早上,她迎来了自己最后几场戏。但仍旧迟迟无法做到与戏里的人物达成短暂的共情。江敬气性上头,干脆叫她回去好好反省。
明舒倚在墙边,脑子混沌。
明远怀的那些圆圆圈圈做出的画还在她心里横衝直撞。他佯装没有文化满口污言秽语的坏人,哪怕在记事本上也不敢显露真实的自己分毫。
在一张难得有内容的纸上,画了两个人,一大一小,又画了一个菜市场的地摊,小姑娘抱着一小袋的东西踮脚给了大人。
那是小小的明舒。
林琴带她出去买菜时,为了培养她的习惯,都会让她拿些不太重的小蔬菜。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偷偷来见过心里牵挂的人。可明舒却什么都不知道。
女人低首,敛去眼里的翻涌。
左宁静静候着她调整回情绪,心里有些担忧。可明舒今天实在不在状态。
直到一隻手把明舒从低视野处拉回,女人抬眸,却见程宴终一双眉眼射向她,寸寸锁住。
不知道哪阵风又把他给吹来了。
製片人在一旁小声提醒,「导演派他来帮助你拍好出剑的戏份。」
左宁一听,跳了下眼皮。
明舒和负责人礼貌地问候完。最后又剩下原来的几个人在大眼瞪小眼。
程宴洲握住她的手,「昨天的记事本看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明舒顿了下,转眼手心里多了个细脆的树枝。
男人也掂了下自己手里的那枝,睨她。「对我没有什么情绪?」
明舒眉眼沉下了,她不说话。但心里很明显是不高兴了。
程宴洲抬脚,皮鞋一步一步往前,压向明舒。「我听起那一堆坏人问他是不是喜欢女孩子,他轻嗤着,且很恶俗地说生女儿一点用都没有。他在用自己方式保护你。」
女人反应不久,睁着一双湿漉的大眼看她。「别再说了,程宴洲。」
「他也用同样的方式保护了我。」男人喘了口气,才能续腔,「而我冤枉了他。」
「我叫你别说了,程宴洲。」明舒几乎是毫不留情地握着那根树枝出手,男人眸色锐利,按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带动明舒的动作,树枝转动,身形从容。
最后一下,用力朝前。
出剑。
程宴洲的胸膛护在女人的后背,重逢后两个人前所未有的近距离接触。
明舒眼里沉浮,伪装良善的面孔下露出恨意。她往后勾回树枝,程宴洲配合着他做打戏的动作,两根树枝缠绕破开。
明舒和程宴洲对峙,戏的结尾是她用剑差点刺向对方,但最终收住了力气。
也正如当下。
明舒的那根树枝冲向程宴洲,没几公分的地方,女人眼里凶光乍现。
她的手使劲一捅。
树枝的钝处碰上程宴洲的胸膛,旋即一段一段承受不住地折下。
明舒径自衝到他面前,呼吸纠缠,一瞬间似鸦雀无声。
左宁惊叫地捂嘴。
她没看错的话,明舒刚才动了杀心。
程宴洲按住她的手,「你恨我的。」
明舒理智渐渐回拢。她双手隔开男人的怀抱,生气地说:「程宴洲你太自以为是了。」她拔高音量:「你凭什么觉得你会了解我?」
程宴洲盯住她,「凭我能挑起你的情绪。」
第33章
明舒眉眼向下, 听完那句话。她的头髮一丝一缕稍显凌乱,轻飘飘地勾在白皙的耳朵上。
明舒情绪不善。旋即她伸手掐上程宴洲的领口处,胸膛起伏, 眼里暗芒毕露。
「毕竟,我不是死人啊!」女人慨嘆着说了句, 嗓音如经凛冬,冷得人发寒。
她彻底陷在了自己的荒芜世界里。
程宴洲挽上明舒的腰,不容她抗拒地地圈住。男人极力把控自己的呼吸,眸色隐忍, 扯了嘴角低声发问:「是不是…」
「要我死了, 才能原谅我?」
程宴洲的下巴搁在明舒的额头,不顾她手上拼命要推开的力量, 嗓音嘶哑:「是吗?」
明舒昂首, 似是无辜地睁大眼眸。她温声细语, 任谁都无法相信她的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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