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刚把车停好,正示意明舒上车,见到眼前的场景,眼睛蓦地一亮。
明舒动了动唇侧,问他:「有事吗?」
「有事。」男人一本正经地颔首,「江导让你载我去电影院,顺便你也看看电影,学习一下。」
「时屿。」女人无奈地说,嗓音温凉。「你自己没车吗?」
时屿回头看了眼孟野,反手指了下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他们留下还要用车。」
男人慵懒地抬眸:「小师妹,帮个忙?」
「好。」明舒温声细语,星眸流转,有自己的一番考量。「我载你一程,算是昨天你昨天给我创口贴的回礼吧。」
时屿气笑:「你和谁都分这么清?」
明舒静默,转而给他开了后座的车门。
见状,男人啧了声,无所谓地调侃:「真不有趣。」
亮红色的车子招摇在小路上,恰好与另外一辆迎面而至的曜岩黑迈巴赫经身错开。
在各自规划好的线路上前行。
十几分钟后,迈巴赫停下。程宴洲在剧组里找了一圈,都不见明舒的身影,不由地拧重了眉头。
何旭找到了一位后勤人员打听情况,得到的是明舒和时屿一同离开的消息。
程宴洲眼里暗光浮动,「去哪儿了?」
对方忐忑不安地咽了咽口水:「听说是去看电影了?可能是爱情片吧,要找感觉…」
何旭绝望地埋头,隐没自己的存在感。
烟头捏灭在手心,程宴洲喜怒难辨地扔了句:「是吗?」
后勤小哥呛得脸色苍白。
好在上面的组长哑着嗓子叫他去帮忙,说是一个武打替身不小心伤了。
男人提着一大包的药用品眼看就要去做事,程宴洲眼尖地点了下他包里头的东西。
后勤小哥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不等他问赶忙回答:「这是明小姐早上送给我们的,说是当剧组的公用物资。」
程宴洲勾了下嘴角,娟狂中又阴冷的味道。
电影院里,时屿包了个专场,非要明舒和赵茗也跟着一起看。
宽大的屏幕上正播放着前些年的功夫电影,明舒神色难名地看他一眼。
时屿侧眸,挑了眉:「干什么?以为我会带你看爱情片?」
说着,他舌尖搅弄了下口腔,「但也不是不行。」
明舒面色明媚,如水温良。她不动声色地转回头,「我不看爱情片。」
时屿轻笑,「那行,这部动作片你可得好好看。」
影片到结束时。名叫宫二的女人身着黑色白纹领的质地旗袍将扣子归还给男主角。她眼里沧桑,自沉两不相欠的释怀。
以及那一句奉为经典的台词:「想想,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
明舒和时屿从座位上起身时,全场大亮。
屏幕上,演员表在无声转动。仿佛几分钟前真实到让人绝望的哀伤都是假象。
但,也是啊。
戏是演的,更是假的。
赵茗因为临时有事先去了公司。明舒情绪如常,眼里依旧通透。她说了声「谢谢」,起脚往外。
时屿冷不丁地问她:「没有什么观后感吗?」
明舒偏了下身子,认真地说:「学到了一些表达剧情人物的技巧。」
「那挺好。」男人兀自说了句。
等到明舒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时屿舌尖抵了下上颚,许久才冷冷地自语了句:「怎么是不后悔呢?」
……
赵茗的公寓在电影院附近,也是个交通便利的好地段。
天已经暗下,似有下雨的征兆。空气里有喧嚣的害怕慌张,裹挟雨汽,阴凉渐起。
明舒一个在街上徜徉,习惯性享受自己与心灵的独处。叶子打着卷拂开,匆忙又无助。
到公寓楼下时。
对面,男人的脚步声沉稳自持,像陷在天与地的沉寂中,让人不自觉地想多听几声。
明舒抬头,程宴洲一张脸融近她有神的瞳仁。天光昏暗,雨夜在盛夏里燃放浪漫,行人不多。
而他与她幽幽对望。
明舒径自要绕开,男人紧了紧喉咙:「我在等你。」
也只在等你。
明舒无辜地睁着眼,轻渺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好笑地说:「我没有和你约上,程先生。」
「你大概是等错…」
程宴洲嗓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克制地叫她:「明舒。」
如在纸上行走千万遍,脱口而出时却只需一声。浸润的温度压抑着历久经年的情绪,在此刻迸溅倾覆。
女人眉梢轻微怔愣,伪装顷刻剥落。明舒近乎于直白地仰头。
男人视线锁住她,近乎是一字一字地说:「你还要瞒我多久,明舒。」
程宴洲喉间瀰漫苦涩:「又或者,我该叫你…」
「阿窈。」
第25章
月出皎兮, 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由此, 程宴洲给明舒取了个小字。
——阿窈
是彼此心知的秘密。
树影婆娑,摇碎一地斜漏下的光。
程宴洲嗓音自喉间隐忍地溢出, 字字沉哑:「对吗?」
女人睫毛轻闪,她弯着唇声线凉得失了温度:「你怎么又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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