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悠哉地翘着脚,手肘閒适地搁在腿上,风情摇曳。她温凉地开口:「我怕有毒。」
程沅的脸腾地红了,她又气又急以至于坐立不安。「我今天…」
明舒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程小姐,安静。人总不能一天里面两次不懂事吧?」
程沅脸上的羞恼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无措。
她的气息拂得明舒眼睛疼。
女人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视线不经意的飘忽中攫住了一袋空壳饼干。
程沅哦地愣了一声,「我大哥吃光了的。」
却见明舒半阖了下眼,女人目光清灵,比夜里的灯还要凉上几分。
她走近那袋饼干外包装,看也不看地扔进了垃圾桶。
程沅瞪大的眼眸中,女人抽了张湿巾在指尖细细地摩挲,动作停住的一刻,她道了句:「可惜了。」
程沅说不出话了。
——
在认真地反思了两天后,程沅回到本家和程宴洲好好地认了一番错。
书房里,小姑娘安静地直身站好,看着桌上的一沓字帖,存了几分厚度。
让她颇为心惊的是上面无一例外全是明、舒二字。
而程宴洲一身暗色衬衫,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男人周身气息冷冽,偏偏在盯住不放的方正大字上多了难得的温润。
程沅不敢多看,「大哥,我知错了。我不该针对她。」
程宴洲眸色不变,「说完整,她是谁?」
程沅点了点头,「我不该针对明舒。」
男人偏头,沉沉地望向她,言简意赅道:「下不为例。」
可程沅却莫名当真,她几乎是凭藉本能地读出了话里隐藏的警告意味。
小姑娘发自内心地说:「我不会了。」
见程宴洲面色和缓了一度,程沅才把吊着心放回了肚子里。小姑娘说完,礼貌地出了门。
书房里只剩下轻浅的纸张拂动声和男人克制的呼吸。
直到手机的振动打破了程宴洲难得的冥思。
正值白天,何旭不知道男人正在练字,因此在听见程宴洲微重的嗓音时,有片刻的怔愣。
回神后,何旭一本正经地开始汇报:「杨洁带着杨琼去了一趟监狱。」
程宴洲拧眉,「去看杨钦。」
「对。」何旭转了下话锋,又说:「但回去时,杨洁一个人去了公司,至于杨琼则是到了汽车租赁市场开了一辆车。」
程宴洲眼里掠过暗光,「去哪儿了?」
何旭紧了紧喉咙:「杨洁她在…」
「我问的是杨琼。」男人一把扔下毛笔,嗓音慑人,锋利无比:「立刻帮我查一下明舒的现在位置。」
何旭心知大事不妙:「好的。」
几分钟后,一辆迈巴赫从本家出去,一路割破强劲的风力,隔却红绿灯的阻挠,朝着郊外的方向拼命疾驰。
雨汽漂浮在空气中,清凉畅快得让人心情愉悦。明舒和左宁沿着小路走走停停,慢慢悠悠地晃着。
直到,对面一辆银白的车子亮出锐利的锋芒,明舒甚至来不及看清车里人的面容,在她拉住左宁的瞬间,车子的喘气声也在同一时刻放下,车轮转动,怨恨和不甘交织成惨剧的开端。
左宁用力大喊:「姐姐!」
明舒死命拽上她,两个人往旁边躲去。
银白车身的方向盘打转不及,一辆迈巴赫对准了车身的侧面奋力撞去。
大有不顾一切的架势。
力道交迭,程宴洲眼里汹涌,在动乱的视野中他和明舒打了个无声的照面。
安全带勒着程宴洲的身子狠狠往后撞去,脑袋的钝击让他脸色大变,男人把蔓延的疼痛压抑在喉间。
明舒从地上站起,手肘和掌心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左宁也好不到哪去。
杨琼从车上下来,眼里全是疯狂和魔怔。她手上握住刀,呢喃着咒语般的话语。「去死!」
她径自走向明舒,看她像看一条待宰的死物。明舒更是直直回视她,女人面容灰扑扑的,尽显狼狈,但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她的手伸到单肩背着的包,在握住某个微凉的东西后,对左宁冷冷地说了句:「让开。」
下一秒。
杨琼的刀在几步之外抬高,而明舒的那隻手也镇定地抽出了一截冷白的物体。
「去死!」杨琼叫嚷着,手里的刀对准明舒的那块胸膛眼看要刺去时,却被一隻紧握的手掌阻拦。
顿时,鲜血淋漓。
明舒美目微蹙,沿着绷直的肌肉往上看去,程宴洲眸色晦暗地盯住她。
情绪复杂,汇成不安的气息。
旋即,男人抬脚直接将杨琼横踢在地,与此同时,她的那把刀混着鲜红的血色倒在地上。
招摇又刺目。
明舒手里的刀终是没了出场的机会。
程宴洲死死握拳,血红色沿着他分明的骨节点滴坠落,在地上开出无望的花。
左宁像块木头似地待着,一动不动。
男人却仿佛体会不到疼,只视线沉沉地锁住明舒,一刻也不容她挣脱。
明舒抬头,一目柔光似是有关切。「让我看看伤口。」
程宴洲额头冷汗涔涔,他听话地摊开血流不止的手,嗓音藏了安抚的味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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