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吧。
***
余蓉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非但大亮,还金光万道的,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伸手去遮,透过指缝,到炎拓转身向后,递过来一个卖袋:“茶餐厅点的,瘦肉粥和虾饺。”
余蓉接过来放下,从车侧袋里摸出根条状的漱口水撕开,吸溜了一通漱口,然后打开车吐掉。
另一边,雀茶也醒了,打着呵欠:“许安妮呢,怎样了?”
炎拓说:“挺好的。”
挺好的?
一句说得雀茶没了睡意,余蓉来了精神。
炎拓遥指了下许安妮的出租房:“清早的时候,出来扔过垃圾,三袋。去了,前两袋都是卖餐盒……”
余蓉脱口说了句:“呦,还真打扫卫生了啊。”
雀茶更关心他没说完的部分:“第三袋呢?”
炎拓笑了笑:“都是男的衣服、鞋子,应该是吴兴邦的,还有剪了的照片什的。”
雀茶心头一阵松快:“她这算是……挺过来了?聂小姐这招还真管用。”
余蓉悻悻的:“管用什啊,她运气好,瞎蒙蒙对了而已。”
炎拓没说。
挺过来了吗?可能吧,但离痊愈,还差很远很远。
疗伤这种事,能靠了,希望许安妮的厄运已经走完,前路能遇到许多许多的养分、许多许多的爱。
***
余蓉和雀茶是事了即撤,深藏功与名,炎拓则安阳又待了两天,和合方达成新的合,签了新的合。
走的那天,他又开车去了一趟许安妮的住处,也是巧了,车子刚到巷边,就到许安妮从头回来。
应该是刚买菜回来,提兜里满是新鲜蔬菜,有水芹,也有蒜薹,还有个提兜里盛满圆溜溜的金桔,着分可爱。
许安妮低着头,正手里的一叠小广告,里头有些是商品广告,有些是招工广告——她的文化水平不,做的都是槛比较低的工种,习惯了去中介介绍所拿单页信息。
炎拓目送着她穿过巷子开进屋,这才把车停道边,打开车下来。
走到许安妮口时,到屋里响着笃笃的刀声,是切菜吧,一刀一刀,刀刀都是即便受了生活的伤、依然想要用力生活的节奏。
炎拓蹲下身子,把从合方那要来的招工启事从缝底下塞进去。
他跟合方打过招呼了,如有个叫许安妮的打电来询工,请格照顾。
就送她到这吧,他也该回小院了。
***
从安阳回小院的距离挺远,上次走,就是快半夜的时候才到的,这次出发得晚,估计会到得更迟。
炎拓聂九罗打了个电,说了这事。
聂九罗忙,语气又急又快,漫不经心:“知道了,那时候早睡了,你回来声响小点。让卢姐你守个,到了发条信息,让她开就行……约了老蔡聊展览的事,走了啊。”
炎拓还没来得及说什,她已经挂掉了。
炎拓收起手机,慢抹方向盘,心头有点不是滋味:这久没见了,如今要回去,她一点欢喜的表示也没有。
不过也正常,以她现今的忙碌程度,一天过得飞快,塑出个形两天就没了,估计还会嫌他回得太早。
回程平淡而又无聊,午饭是服务区吃的,吃完后,炎拓还买了根雪糕,一个坐着吃完了,反正回去了聂九罗早睡了,他早到一刻迟到一刻都没什分别。
……
到的时候然很晚,都快一点了,小巷里的宅子都黑洞洞的,余街灯值守。
炎拓提前卢姐发了信息,停好车之后,拎着行李箱到口等。
不一会儿,吱呀一声开了。
炎拓低头进来,说了声:“辛苦卢姐。”
才刚跨进来站定,边上的忽然“哈”了一声,往他身上扑跳过来,炎拓猝不及防,被扑得后背直撞到边墙上,第一反应是遇袭了想还手,瞬间又明白过来,一颗心像块雀跃的石头,咕噜噜泛着泡儿浮上水面,然后慢慢顺着融融的水化开。
他一手还拎着行李箱,腾出另一手来,环住聂九罗的腰,才想起把箱子放下。
聂九罗这一哈一扑加一撞,声响挺大,直接把感应灯激亮了,炎拓低下头,到她穿了薄睡袍,仰着头笑嘻嘻的,头发应该是洗了才干,有几丝晕黄的光里飘着。
卢姐的房间,早黑了灯了。
炎拓笑,说她:“这晚不睡,还穿这少,不嫌冷啊。”
聂九罗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说:“不冷。”
“不是说不等了吗?”
聂九罗白了他一眼,另一手的手指用力戳他心口:“首先,掐指一算,就知道你这种闷骚的,说家不等你就会不兴,又不说,会路上偷偷擦眼泪。,眼圈都红了。”
炎拓哭笑不得:“谁哭了?你胡说八道什。”
聂九罗也不去抬杠,收了手,把头埋他胸口:“其次是,你走好些天了,真是特别想你。”
炎拓也不知道该回什,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
感应灯又暗下去了,暗掉的瞬间,他到院里的桂花树,还有金花茶,因着时令,都花期的末了,枝叶葳蕤间暗香浮动,味道宁静的夜里蒸蒸腾腾,仿佛肉眼能得见。
过了会,聂九罗他:“余蓉她们走啦?”
炎拓点头:“回去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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