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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片刻后……

「赵铁匠家?」沈青棠在原地思索片刻,忽然陷入了深深的为难。

这赵铁匠她有所耳闻是不错,可并不曾去踏足拜访过呀。

陈二娘心思算尽,终还是忘却了一件大事——

沈青棠自幼便有路盲之症,走过一遭的路,回来都不定能记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阳渐渐沉下山脚,凭着四处问路得来的讯息,女孩终是摸索着行至一片陌生的乡野,只不过此处毗邻深山,房屋倒是比较稀疏。

难不成又走错了?

沈青棠回头望了望来时的那座桥,又为难地看了看将黑的天色。

忽然,不知瞥见了什么,她的眸光瞬时亮了——

有人?

她定睛瞧了瞧远处草丛里的那一团白影,险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

待小心翼翼地再迈近几步,她才看得更确切了些,而且附近也确实有一座高耸的山崖,坠伤一事似乎也说的通。

可是,这赵家小兄弟摔伤了腿,旁边理当该有亲眷仆从陪同着才对呀,其他人又去了何处?

沈青棠心存疑虑,一边四处探望着,一边又试着去轻轻拨开了草丛,「小兄弟,那个,我听你家里说……」

野草如帘展开,一张俊秀极甚的面孔,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入了沈青棠的视线。

她微微愣了片刻,霎时惊得失语了——

此处躺着的并非稚童,而是一个身量体型都较她要高大许多的少年郎!

他只着一身素白的单衣,尚处在昏迷之中,身上遍布着骇人之伤,尤其左肩还被大片乌血浸染,看模样应当是中了毒,连嘴唇都已然干裂得发了紫。

虽说他整个人皆蜷缩着,可沈青棠粗看下来,他身量极高,模样似乎比赵宏还要年长,不出差错,应当有十七八岁了。

可沈青棠从未在村里见过他,而且,如他这般气质不凡还身穿锦锻的,似乎也不是经久居于乡野之人。

还有他这身稀罕之伤,苍天,得是什么来头的人才会受这般狠辣的剑伤、刺伤,还有剧毒……

沈青棠吓得一把合上了草丛,紧张地四下望了一番,生怕有什么凶徒仍潜伏在周遭,心里颇有些不踏实。

可在跑与不跑之间犹豫了片刻后,她仍是没忍住探过草丛,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两眼那少年的伤势。

眉峰隽秀,鼻宇山耸,分明是清俊风逸的面容,可惜却苍白如缟,连指尖也渐渐开始泛了黑,想来该是身上的毒已发了有些时辰,只怕多耽误一刻都有性命之虞。

沈青棠为难蹙眉,踟蹰了好一会,终究还是锤定掌心,将这来历不明的少年朝隐蔽之所挪了挪,立即解下药箱在他身旁跪坐了下来。

医者仁心,见到了怎有不救之理?

她绝对不是瞧他生得俊朗,觉得可惜才出手相助的。

女孩勉力平下惊慌的思绪,探上少年的衣领,正打算揭开衣物,看他肩上的伤口溃烂得如何。谁知才刚掀动衣角,一块乌金色的牌子便从他胸口陡然滑落了下来。

她神色微动,顺手拾来瞧了瞧。这牌子的用料与做工皆不凡,边缘还巧缀了飞鱼花纹,模模糊糊的,倒是勉强能看出来中间刻了个「魏」字。

难不成姓魏?

沈青棠立即在脑海里盘算起了村中是否有姓魏的乡民,说不定这少年兴是从外返乡探亲的,只不过在路上时不幸遭遇了贼匪。

许是看牌子看得太过入神,小姑娘竟不曾发现,方才还奄奄一息的少年,此刻竟悄然睁开了眼睛,甚至还以一种警戒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啪嗒——」

久处昏迷的少年突然紧攥住她的手臂,猛地坐起了身,那无异于诈尸一般的惊悚,几乎令沈青棠全身的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

她吓得倒抽了口气,身子一缩,直接鬆掉了手里拿着的牌子。

面无血色的少年紧钳住她的右臂,死死盯着她,那眼神透着危险的锋芒,好似一柄看不见的刀,直架在她的脖颈,威逼得她几欲窒息。

沈青棠惊慌地吞了口唾沫,心想莫非是她方才翻看这少年的私物,教他误以为自己是要行窃,所以才这么紧张地惊坐起来了?

「对、对不起啊……」她语塞半晌,怯生生地挤出了一个满是歉意的笑容,「我、我不是要动你东西,我是……」

女孩的紧张和局促尽数落入了少年的视线,他盯着她一动不动,漆黑的眼眸仿若一潭死水,就那样阴冷地打量着她,像极了伺机扑出利爪的恶兽。

不知不觉间,无边的夜幕吞噬了最后一丝霞光,整个天地皆在此刻陷入了昏暗。

少年的耳畔嗡嗡作响,倏然一阵眩晕,连女孩的话也没听清,便脱力地垂下眼皮,重重砸进了她的怀里。

作者有话说:

推下本《太傅又如何》

桀骜难驯天子&清雅俏然太傅真香打脸

十二岁时堂兄驾崩,正于京外恣意溜马的梁肃,一夜间便被擒入皇城,登上了未曾料及的金銮殿。

望着如此森严的牢笼,他晦气得心堵:什么傀儡天子,他才不乐得当。

一身不驯的少年难服管束,可最先灭他焰气的,竟是位虚长他半岁的女孩——新任太傅宋知斐。

「小王爷,这世间有人坐享珍馐,却嗤之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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