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冷遇金将军,自然是因为眼前这阉奴出了力。
孙夫人笑道:「小方大人劳苦功高,我另外在西京置了宅子和地,好酬谢大人。」
她挥了挥手,婢女又呈上一个木盒子,盒子虽小,里面满满一沓,全是地契和银票。
方内侍顿时目露精光,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孙夫人从哪里来的西京的地契,还有这许多银钱?」
孙夫人道:「我家也是跟着陛下打天下的,这地契,自然是从西京权贵手中拿来。」
若没有半点好处,谁肯拼了命造反,非要这从龙之功?
方内侍皱眉:「孙夫人,容奴婢提醒提醒你,如今陛下对西京这些世家,可都是怀柔为主,因为厉城军的事,陛下可是不悦的很,夫人还是提醒提醒孙家,要收敛一些为好。」
孙夫人胸有成竹:「如今陛下虽还没立妃,可谁不知道我父亲乃是陛下第一倚重的文臣,有好些都是看重了我孙家的势,想要通过我们孙家向陛下求情呢,这些西京世家权贵,原是瞧不上我们这些北地的人,叫我们蛮子杂交的,现在还不是上赶着巴结讨好咱们,这些蠹虫,便是将他们抄家都不为过,陛下还是太过仁慈。」
孙夫人嘴里,满是对西京这些权贵的愤恨和不屑。
她用茶盖拨了拨茶杯上的浮沫,脸上的笑容好似了如指掌。
「方大人先别急,这些虽然都是给大人的,可大人也得跟本夫人透露一二。」
她的话阻止了方内侍伸向盒子的手,他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夫人还想知道什么,奴婢可以都把夫人交代的做到了。」
孙夫人嘆气,竟欲要垂泪。
「大人,陛下这些日子都不进后宫,除了前朝事忙,到底是为什么绊住了脚?」
她嘆气,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本夫人也是为了陛下和众姐妹着想,陛下如今年纪已近二十六,虽仍旧青壮,膝下却无一子半女,如今陛下乃是天下共主,这江山没有传承,我们姐妹岂不是成了大宣的罪人?」
方内侍暗骂一声,见她手拂过那木盒子,有意无意的暗示,到底还是禁不住银票地契的诱惑,低声道:「陛下是被女人绊住了。」
孙夫人皱眉,心道,果然如此。
她很是急切:「是什么样的女子,出身哪家?陛下可有带入宫中的打算?」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孙夫人收敛神色。
「夫人着急了?」
她喝茶掩饰,尴尬笑笑:「本夫人着急,也是为了陛下着急,若这位妹妹当真能为陛下生下子嗣,便是后宫大功臣,我善待还来不及呢,若说着急,本夫人着急什么,本夫人既不是最为得宠,论起关係,也不如袁妹妹跟陛下亲近,毕竟袁妹妹的哥哥与陛下可是生死之交。」
方内侍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神秘兮兮透露:「我瞧见,陛下对这女子,可是有些不一般呢。」
孙夫人心急如焚,却还是摆出一副正室皇后范儿,显得很是不在意一样:「小方大人,您这说了我倒是不懂,这女子倒是是何出身?」
见他神色,孙夫人低声问道:「可是这女子身份,不便向外透露?」
「是西京的贵族女子?」
从方内侍的沉默之中,孙夫人已经有了回答。
她将手边的木盒子推给他,低声道:「小方大人,以后有这女子更多事,还请传信给我,别的不说,这银钱,本夫人可是少不了的。」
方内侍将盒子揣在袖口,已经顺着开启的盒子口,摸到了里面银票的厚度,很是满意。
「我私下劝夫人一句,别宫那位女子,陛下待她很有些不同,夫人还是结交为好,莫要为难,所谓枪打出头鸟,夫人何必做这个出头的呢。」
孙夫人领情,谢过方内侍,叫婢女将他送走,她的脸阴沉下来。
她的婢女回来,脸上愤愤不平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呢,一个阉人也占我的便宜?」
孙夫人揉着眉心:「他又唐突你了?」
婢女撅着嘴,眼泪都要留下来了:「他,他刚才又藉故摸我的手,夸我的手又细又白,还说……早晚跟娘娘要了我去,娘娘,我不想嫁给一个阉人……」
「你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丫头,自小跟着我一起长大,我怎么会把你嫁给那个方阉!」
孙夫人满脸嫌恶,她出身文官家庭,最是厌恶阉党,如今却靠不得不巴结讨好阉人才能在后宫立足,心中的恨已经不足以用任何语言形容。
她嘆了一口气:「如今这情形,他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咱们只能暂时忍耐。」
婢女哭哭啼啼:「娘娘,奴婢自是不足惜,可自从娘娘进了姜府,银子都花出去多少,都有这个数了。」
她摆出一个三的字数,语气恨恨:「可这个方阉狗,托他十回的事,办过一半就算好了,还狮子大开口,这是吃定了我们了。」
孙夫人无奈:「你当我不知,可金南烛和袁雪盈给的更多,这一回,他把金南烛推到前边去,叫陛下斥了金将军,就是因为我们给的多,有钱才能叫他为我们办事,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方阉狗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好栀儿,你且再忍耐忍耐,我虽位列三夫人,却是最不得宠的那个,若是如今后位争不到,岂不是矮了金氏袁氏那两个小贱妇一头?爹爹的脸往哪里放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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