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太粗糙了,全是拿刀练箭留下的茧子。
顿了顿,他换成手背,慢慢滑下,直到那张殷红的唇。
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
紧接着便是修长脖颈,胸口掩藏在重迭的交领衣裙下,他的手没在往下,只是停在她的脖子上。
好纤细,也好脆弱,这样的脖颈,他单手就能这段,让她了无生息的死在这个地方。
麦色的大手和女人白皙纤细的颈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跟他比起来,她太脆弱了,这是一朵在温室中需要阳光与雨露浇灌,需要金银堆砌才能娇艷盛开的鲜花。
大手轻轻覆上她的脖子,慢慢收紧,不自觉形成一个掌控的姿势。
手掌之中的娇弱蝴蝶,还在沉沉的睡着,丝毫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掌中的肌肤,温暖柔润,连接着心口微微跳动的脉搏,让男人只是这样握着,半晌,他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一股淡淡的幽香就此传来,从鼻间袭向心口。
似麝非麝,似兰非兰。
他起身从柜子中拿出一穿被,盖到她身上,伸出手点了她的睡穴,温婵蜷缩的姿势渐渐放鬆,温暖和棉被的厚实,让她有了安全感,也睡得更沉。
一个黑衣人从外面轻敲三下门,进了来,跪地禀报。
「主上,西京的巡防营已经将闹事的流民都抓起来每天更新各种资源,欢迎加入南极生物峮四2贰二吾玖一似柒,我们的探子都已潜伏进去,老皇帝下令要斩杀所有流民,如今民怨四起,咱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男人点头。
「贾似忠着人来传信,说老皇帝已经不理朝政,只要给他时间,让他扶持五皇子登基,便可顺理成章对咱们献城。」
男人轻笑:「这老狐狸的话,不可尽信,他提了什么条件?」
「他说,若要五皇子献城禅位,需封五皇子为铁帽子侯爵,以安天下之口,他们贾家的女儿,要入宫为后。」
「好大的胃口。」男人不以为意。
「主上,要属下说,咱们就直接杀进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姓贾的自己不知道姓什么,张口就要皇后之位,实在不知好歹,等咱们大军杀进来,都是一群战败之俘,有什么可周旋的!」
男人看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黑衣人吓得一个机灵急忙闭了嘴。
「你的声音太大了。」
声音太大了?那又怎样,这一片的民居已经在他们控制之下,巡防营的人进不来,难道是……
黑衣人看了一眼男人身后床榻上,那团鼓起的被子,只露出一头黑如鸦羽般的秀髮。
对上男人凌厉的目光,黑衣人垂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是最好。」
黑衣人声音降的很低,生怕再惹主子不满:「西京乃是大梁国都,若西京的朝廷主动投降,对前线的温家和豫郡王,都是打击,可是姓贾的滑不留手,属下看,他就是想两头下注。」
男人语气淡淡:「他若不愿合作,自有别人愿意。」
「主上是要?」黑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将此事交给青鸟部去做。」
「是!」
事情都已禀告,却还不退下?
黑衣人犹豫再三,还是想要劝谏一二:「主上,这个女子……」
「嗯?」
男人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黑衣人根本没起身依然跪下道:「主上,这女子既是萧舜之妻,如今落于吾等之手,何不以她为质,威胁萧舜投降。」
男人凌厉的眼神射过去,黑衣人头磕到地上,头垂的更加低。
「萧舜为了一个女人,便会退兵?」
一句话将他反问住。
黑衣人语塞,成大事者最忌儿女情长,外头总传萧舜乃是贤王,与家中妻子恩爱非常,可若真面对这种家国大事,这位豫王妃能辖制住那个面善心狠的活阎王吗?
但是人质都已经到了手中,不用一用,怎么知道不行。
现在看着,主上的意思,又不允许,黑衣人心中揣测,自家主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主上,这女子出身温家,不仅是王妃,过去几次为梁军筹备粮草,纵然她一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既落在我们手中,何不……」
男人的眼神像是淬着毒药的冰刀,黑衣人立刻住了嘴,心中慌乱两股战战。
「你也想效仿东都那些文人,想做个谏臣了?」
黑衣人一身冷汗都出来了,差点吓尿,匍匐在地,牙齿打颤:「不……不……属下并没有那个意思……」
自家主上一向情绪稳定,并不嗜杀滥杀,任人唯贤,广纳良才,但对于该杀之人,主上也绝不会给情面。
主上最厌恶的便是,明明无甚才能,却为博名声,伪装成谏臣的蠢蛋,这些人全被主上捏了错处贬的贬,处死的处死。
男人不耐的挥挥手,黑衣人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再次醒来,温婵发现身上多了一床被子,被子皮是麻布的看似很粗糙,可摸着厚实绵软,感觉像是长粒绒毛棉。
这东西,只有西京的勋贵能用得上,怎么她这不显眼的恩公,也能用的起呢,他究竟是什么人。
「醒了?」
男人依然坐在那个位子上,带着玄铁面具,犹如一座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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