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已经嬉笑着聊起别的事了,并没有要管她的意思。
景钰独自前往偏僻的凉亭,坐在石椅上望向了宁静祥和的绮丽风景。
然而风景再美,也化不开她眼底的低沉。
她早该明白,这世上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却天真可笑地留有期待,以为只要受点委屈摆低姿态,就能得到他人一丁点的善意。
除了爹爹,或许没人会关心她了吧。
景钰坐了会儿起身靠近栏杆,她探出脑袋看向水面映射下的自己,寡淡素雅,没了妆容简直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就这样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思呢?
正想着,一个青衣少女从天而降,她拥有比院中蔷薇还盛丽的明艷五官,两边小撮长发飘在空中,如仙人般亭亭玉立地落在水面。
她背负长剑,剑身莹润泛冷光。
剑的主人心情却不是很好。
一字一顿地质问她:「景钰你上半身直接探出栏杆是想干嘛?」
明明姐姐是很生气地在跟她说话,景钰却亮了双眸,惊喜过后是满心满眼的委屈。
「姐姐……」
才拿到东西立马赶回来想给庶妹整强壮一点的景河刚找到人就被她内心的想法吓得飞起,这会儿又见小姑娘眼角泛红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心乱如麻。
难道语气太重了?小姑娘真是麻烦。
景河利落翻进凉亭里,控制面部肌肉儘量让自己看上去温和一点。
「不许哭,我之后会好好跟你说话的。」
然后以为能哄住人的景河发现小姑娘流着泪抽泣起来。
景河:???
她一扬手,旁边的池塘水抽出部分停留在空中,在她一念之间水结成冰块,照出她的脸。
景河认真端详,自认很和善。
所以不是她的问题,许是小姑娘心情不好,借着她宣洩情绪。
没事,她大度,能理解。
景河拿了自己的手帕给小姑娘擦眼泪,动作算不上有多温柔。
「还哭不?」
她本意是还想哭就再哭会儿,但她由内而外散发着閒人勿扰的气场,倒像是在责问为什么要哭打扰别人。
景钰不想惹姐姐不开心,强忍住不哭,硬是憋出了个诡异的表情。
景河盯了会儿,把手帕塞进她手里:「你不如再哭会儿吧。」
可惜过来了好多人,带头的安平郡主直接来到景河身边,挡住了娇小的景钰。
「河姐姐,你怎么过来也不找我?」
「我有点事要带妹妹即刻回府。」景河从戒指里取出个半拳大的宝石,「这是我在修真界的秘境里找到的,知道你喜欢这些,就拿了,刚好给你。」
「谢谢河姐姐!」
安平郡主欢喜地接过去,爱不释手地观摩完宝石后让丫鬟仔细收好。
「你和烟妹妹不再多玩会儿吗?」
「不是景烟,我接的是景钰。」
景河往左走了两步,把缩在安平郡主后面,正攥着她手帕看丫鬟手里宝石的景钰拉了出来。
「她叫景钰,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多照顾照顾。」
「钰妹妹呀。」安平郡主拉住景钰的手,「河姐姐的妹妹就是我妹妹……你怎么穿丫鬟的衣服啊?」
景河这才发觉景钰的服饰不对,看了眼在场的人,在景烟和两个人的身上多停留了几息。
她笑眯眯地说:「怎么总有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我的人啊。」
安平郡主茫然:「啊?河姐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警告三个人。」
果然在她说完,景烟她们更怕了。
安平郡主很是热切地提议:「要不让钰妹妹在我这里换了衣服再回去吧。」
「衣服我有,你借个房间。」
在安平郡主的安排下,景河带着景钰去了她院子里的客房。
景钰捧着做工精细的华服迟迟不肯进屋,让景河好一阵磨。
「不过是件衣服,有什么不方便的?」
少女双眸涟漪,楚楚动人:「这太贵重了,妹妹不能穿。」
「我的衣服,我说能穿就能穿。」景河上前两步,「要么你自己换,要么我帮你换。」
景钰这才软软糯糯地回:「妹妹换就是了。」
关上门后,她小心翼翼却又不敢磨蹭地换上华服。
华服对她而言有点大,布料柔软细腻,一点都不磨肌肤。
景钰轻嗅,衣服上沾染的寒梅香比帕子上的重,但同样的令人倾心。
姐姐好像离她很近,但又很远。
她要是也有安平郡主那样的身份就好了,哪怕是平民也好过于奴隶。
景河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向门后的少女。
「你……没穿好,过来。」
她布下结界,等景钰过来伸出手将带子领口什么的拉扯好,见人慾言又止地偷看她,淡淡说道:「这手帕我已经用不着了,你留着用吧。」
哪成想这姑娘乱想,竟觉得她嫌弃用过的帕子,便耐着性子补充:「倒不是嫌弃你用过,只是我在修真界学了清尘术,连水都不需要就能干干净净,所以用不上帕子。」
她又觉得对方素麵朝天没有血色,取了胭脂给她上了唇色。
「走吧,和外面的人打过招呼就回府。」想到回去要给她用药浴,景河迟疑道,「今晚你在我屋里歇息,我有事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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