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后几步,挪到沈澜身侧,与她一起倚靠在墙上:「想必是你爹跟你讲的吧。」他顿了顿,突然痞气的感慨:「你爹把我底细调查的干干净净,前几天我外出回来正好看见他带着一帮人,把我那破屋给烧了,回头正看见回家的我,好像蛮失望的,大概是没烧死让你爹觉得遗憾了。」
沈澜闻言抬头有些惊疑的看向他。
「隔了一晚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想通了吧。」 他对上那双星星眼,继续讲道「你爹把我从酒馆拽到一个宅子面前,说是送我的。」
「嗯。」
「你和你爹不怎么像。」
「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些吗?」
「是啊,我怕你和你爹一个脾气的话,我这小命可不保。」
「不会,我和他不一样。」不会变成她讨厌的人。
「那就好。」他起身走到窗边,右手触上窗户的一角「如若你不想成婚,我可以悔婚。」
清冷的声音在屋子里传递,传入沈澜的耳朵里,她眸的眸色中闪过一抹黯淡。
「想的,我想成婚。」她抬起头,对上男人鹰一样审视的眼睛「如果你不愿…」
「那就成婚吧。」他的话说的轻浮,却又坚定「悔婚的话你爹还得收回我那新宅子,颇为不值。」
「嗯。」
「那我就先…」
敲门声打断了柳言的话。
「小姐?」小谭儿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沈澜瞪大眼睛看着门口,又看了一眼柳言这个异客,朝他指着角落的柜子,示意他钻进:「何事?」
「小姐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是睡不着吗,谭儿可以陪您说话解解闷。」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柔软,侧头瞥了一眼站在那纹丝不动的男人,颇有些无赖的模样。见他甚至张嘴打算说话,沈澜赶忙碎步跑上前去捂住他的嘴。
「不用。我打算睡了,你回去吧。」她朝着门外喊道。
「好吧,那谭儿告退了。」她说的委屈极了。
脚步声渐远。
尴尬的氛围让沈澜立马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忙撤下放在柳言嘴上的右手。
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在烛火下,显得好看至极。
意识到自己得目光有些□□,她赶忙垂下头。
突然间,视线变得一片漆黑,沈澜有些慌乱的抬起头,却什么也看不见,不安立刻在心中四散。
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得气息吐在耳旁「既然跟她说要睡了,烛火亮着岂不惹她怀疑。」
意料中这个女人躲闪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衣衫上一角她给拽紧了,这意料之外的反应让他一愣。
「能不能…能不能劳烦柳公子,帮我点一个小火烛,就在大火烛旁边。」她声音有些颤抖,好像是真的怕黑:「我一般睡觉确实不会亮那盏大的火烛…但我必须得有一个小的火烛在视线里,这样既不会让她们担心我没睡,我也可以睡着…」
那个人没有动作,她只得扯了扯他的衣摆:「可…可以吗?抱歉,没有烛火得话,在晚上我看不见东西。」
撒娇似的动作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好。」
被夜色笼罩的屋子,总算有一处光亮燃起。
沈澜无定所的眸子这才安定下来。
「谢谢。」
她走上前,伸出纤细的手握住烛火的底部,把它从桌上拿到床榻旁的地上。刚要放下,却被拦住。
他的手附在她手肘上。
「放的这么近,就不怕点着这屋子?」
视线顺着他的手到他的眼睛,两眼相对,长久的沉默。
柳言的此刻的话和那对眼神,让她恍惚间对未来有了美好的期待,好似这个人真的能与自己过好一辈子。
烛火的油顺着蜡触到她的手,让她有些吃痛的撤下握着烛火的手。
再抬眸时,烛火已经被柳言拿到桌上:「如若我没有拿着烛火,它已经把你地上的绸缎点燃了。」
确实如他所言:「抱歉。」
「不必同我抱歉,这烛火今天必须放在这,万一出了事儿。「他顿了顿,清冷的语气带点痞气」我可不想背负一个克妻的罪名。」
「嗯。」
「你睡吧,我走了。」他走到窗旁,支开窗户,转身看她,开口语气有些轻佻「你这睡觉的穿着素了一些,我看红香楼的女人都穿很鲜艷。」
红香楼,那个青楼吗?听说那里的姑娘都很好看。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这才意识到刚刚一直穿的单薄。
「明天见。」
沈澜再抬头时,那身影已经翻窗出去了。
烛火的光影被风吹的乱晃,怕因此吹灭了烛火,赶忙把窗合拢。
没有风颳得烛火,默默放着自己的光芒。
「明天见。」她望着烛火,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一早,沈家宅院四处贴满红色锦缎。
满堂宾客无一不是带着笑脸来的,门口前来道贺的一个个被迎进门,实则皆是各怀鬼胎来的。
有商贾在相互攀谈的,还有在曲意逢迎的,另外的也就是在閒谈八卦的。
「怎的沈澜这么快就要成婚了,我近来跟着我爹买卖忙了些,就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你们可知嫁的是谁?」
「你不知道很正常,他们家一直奇奇怪怪的,消息传不出去很正常,我也是昨日才听我娘跟我说,她嫁的是一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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