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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不知大舅哥如此絮叨……」楚怀信右胳膊拽着床榻的支撑木头,企图逃脱控制。

徐自明双手本就比他单手方便些,一边按着他一边纳谏道:「身为臣子,我必得确保皇上安全,身为兄长,我更得看住皇上您。」

楚怀信猛烈地咳起来,咬着牙道:「很好,孤嘉赏你去做崖州县令。」

徐自明抱着他的腰:「多谢皇上,即使崖州偏远,臣也定不负所望。」

楚怀信同他拉扯着,「你放开,我要去看嫣儿……」

「嫣儿好着呢,皇上……」

两人拉扯着,徐丞相推开门进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放开了对方。

儿子怕父亲,女婿怵丈人。

丞相负手而立,「这是在做什么?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徐自明:「太医嘱咐了皇上不能乱动,他还执意下床看嫣儿去。

「嗯……」丞相眼中似闪过满意之色,「不过皇上还是管好自己吧,血流了一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手包的像蟹螯似的,还想去哪?安心躺着吧,嫣儿没什么事。」

楚怀信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被丞相一个眼神给拦了回来。

算来丞相也是在学堂教过几日书的,楚怀信也是交过几篇罚抄文章的,比之宋夫子,人人都说丞相大人更为可怖,更别提楚怀信还做了人家的女婿了。

他只好被徐自明扶着做回榻上,靠着团枕,等着丞相的审问。

丞相喝了口水,道:「先前你对嫣儿那般,我丞相府便是接她回来另嫁也是使得的,亏着嫣儿给我们传信说是你另有苦衷。」

「可今天你还让嫣儿受伤昏迷,听太医说,嫣儿还失忆了,你便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吧。」

徐自明小声提醒道:「嫣儿衣裙上的血是皇上的。」

丞相鬍子一撇,瞪他一眼,:「那又如何?」

于是徐自明低头不再言语。

楚怀信将今日的事解释给两人听,又将漠北的那点子心思讲给丞相。

「朗月公主死的时候嫣儿瞧见了,她素来晕血,当时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不记得了,这些日子有所缓和,今天宋府送葬让她想起旧事,她便头痛难忍,晕过去了。」

丞相皱眉道:「失忆,为什么会失忆?」

楚怀信:「太医说是娘胎里带的毛病了,许是脑中有什么东西压迫,那段日子她也不好过,便下意识地忘掉了些许,后来即使是有所恢復也是反覆,只能慢慢来,再喝些药。」

徐自明抬头瞧他,「怪不得这几日上朝的时候皇上这么憔悴,原来是因着这。」

丞相又睨了他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少帮他说话。

丞相又问:「嫣儿何时多了晕血的毛病?」

楚怀信一愣,苦笑着摇头。

他也不清楚。

徐自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家父亲,「这事你们都不知道吗?」

两人齐齐看向他。

「几年前皇上去漠北,那时候两国关係明面上还算不错,漠北的加布王子邀请你战一场,皇上您拼了命似的打,到最后也跟今天似的打的浑身是血,您还记得吗?」

楚怀信点点头,他战得不止是加布王子,拼得更是楚国的脸面。

「打完之后,你还没来的及包扎就去找嫣儿,嫣儿看你浑身是血担心的要命,守了你一晚上,回来到二妹妹的帐营哭了好一通,生怕你死在草原上,自那以后,嫣儿或多或少对于流血这种事有些抵触。」

楚怀信一滞,他当真是不知道是这个缘故,当时他只想着赢了加布要好好和嫣儿炫耀一番,顺便还能讨个美人的安慰,没想到竟然让嫣儿落下了这样的毛病。

他当时躺在榻上,身下是羊毛毯子,嫣儿一直哭一直哭,他举起满是伤口的手给她擦眼泪,血腥气息绕着整个营帐,此时想来真是难为嫣儿了。

他只当嫣儿同旁人不同。

幼时还带着她一起上山抓野鸡放血拔毛,也没见着嫣儿害怕。

如今想来,确实是他欠考虑了

眼瞧着丞相的眼刀又飞过来,楚怀信及时道:「是我不对。」

他心中懊恼,想去看看嫣儿的心思愈发强烈。

丞相看见他一副坐立不安的焦灼样子来,轻轻将茶杯放下,「让自明陪你去看看嫣儿吧。」

徐自明刚想反驳,丞相又接着说:「没事,走两步路还不至于到国丧的程度。」

他还想反驳,又见楚怀信已经自己下床,甚至鞋都穿好了。

楚怀信站到地上,只觉眼前一黑,大抵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搀住徐自明的胳膊,缓慢地往屋外走去。

楚怀信的左胳膊实在是不舒服,于是他又悄悄地和自己好心的大舅哥商量,「一会儿能拆上几层细布吗?实在是太厚了。」

大舅哥目不斜视道:「谨遵医嘱啊,皇上。」

楚怀信深吸了一口气,又问:「祝参呢?」

「给您熬药呢,您这段日子有口福了,能喝上四种不同的药,听说每样都苦得很呢。」

徐自明笑得开朗,楚怀信心中默默思索将他发配崖州的可能性。

楚怀信醒来的地方是丞相府的客房,算起来是在前院,而徐绾嫣住在当初未出嫁之时住的闺房,位置在后院,两个人走了许久才走到她房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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