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可能,顿时坏笑起来。
她向来生冷不忌,跟那些讲规矩的女孩子们都不同,在外面还装一下,秦翊连她男装也见过,她干脆懒得装了,坏笑着问道:
「不会是同一个理由吧?」
秦翊愣了一下才听懂她的暗示,皱着眉头道:「别胡说。」
他说别胡说的样子十分正经,真有意思,原来他这样冷漠的人近看起来是这样的,也有他的神色变化,像庙中神像都露出破绽来,实在是好看。
凌霜懒得铺垫,索性直接问道:「你见过我姐姐没有?」
「哪个姐姐?」秦翊倒也耐心。
「第二个,爱穿红衣,袅袅婷婷的那个。」
凌霜还是觉得他是装的,元宵节如何惊艷不说,打马球那天,娴月漂亮得连张敬程都记住了。秦翊到底是个男人,怎么会没留意。
「你不是也很爱穿红衣吗?」秦翊反问。
凌霜对这人的油盐不进很是无奈。
「你别打岔。」她炫耀起娴月还是得意的:「你知道吗,娴月可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呢。
俗话说,自古美英雄,你年纪也不小了,错过今年花信风,以后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了。
你还不知道吧,娴月可抢手得很呢,文官里有张敬程,世家里有赵修,都可喜欢她了……」
秦翊完全不为所动,抱着手道:「我没这意思。」
真是不识好歹。
他不仅不识好歹,还没耐心得很,见凌霜给他做媒,索性要走,道:「你就想说这个?那我打猎去了。」
「别啊。」凌霜也无聊得很,叫住他:「你先别走,再聊会儿。」
她们姐妹虽然感情好,但爱好各异。
蔡婳也是只爱读书的,凌霜许多事都没法跟她们聊,秦翊虽然是个男的,但两人兴趣相投,倒也能聊到一次。
「聊什么?」秦翊倒是停了下来。
「你把你的剑给我看看呗。」凌霜道。
秦翊倒是好说话,真把剑解下来给她看了。
凌霜先抽出来看了看,果然刃如霜雪,鲨鱼皮鞘,上面烫出一个小篆的秦字,倒不重,是单手剑,掂起来说不出的顺手妥帖,真是把好剑,凌霜拿在手里,挽个剑花,挥舞起来,风声厉厉,实在是把好剑。
「这是官家赐给你的?」凌霜看了看剑护手上的龙纹。
「忘了。」秦翊淡淡道。
怪不得娴月说赵家虽然富贵,总归是新贵,有点暴发户的习气,官家赐点什么东西恨不得供着,时时提及。
秦翊这才叫厉害呢,淡淡一句忘了,可见官家赏赐的东西太多,完全记不清了。
凌霜馋得只差流口水了。
「还是你们好啊。」她感慨道:「整天想佩剑就佩剑,想骑马就骑马,自由自在,实在太好玩了。」
「你要,这把送你。」秦侯爷倒大方。
「算了吧,你送我也带不回去,我娘发现就完了。」凌霜把剑翻来覆去地玩,感慨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止一把好剑呢,马也不少吧,对了,你有匹胡马是真不错。」
「哪匹?」
秦翊不动声色,他知道又一个谜题要解开了。
「就是关在桃花坞里的那匹,很漂亮的胡马,四蹄和脸都黑黑的,跟挖过煤似的那匹。」凌霜说的自然是那匹乌云骓:「就是脾气不太好,还想咬人呢。」
「乌云骓是马王,脾气大,不能跟其它马同槽,人也只认得我。」秦翊淡淡道。
他就说,哪会有世家小姐敢跑到马厩里去给马上药去,原来是眼前这位人才。
凌霜瞟他一眼,顿时笑了,她平时漫不经心,笑起来其实眼睛亮得像星辰,还带着点贼,实在生动无比。都是聪明人,秦翊唇边也露出一丝笑意来。
「是你给火炭头上的药吧。」他问道。
「别说了,火炭头倒聪明,就你的乌云骓不听话,差点给我咬了一口。」凌霜道:「火炭头那伤口好得快吧,那可是兰花霜,连烫伤都能治得好的。娴月知道了,差点没把我揍一顿。」
她从来想法多,眼珠一转,道:「对了,我们想办法把火炭头从赵景手里救出来吧,火炭头太惨了,赵景不会驯马,还爱打它,我觉得他就不配那么好的马。」
秦翊性情冷漠,真不是说说而已,他知道赵景的脾气,对这提议没什么兴趣:「赵景不会放的。」
「你别说这种丧气话。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嘛。」凌霜激他:「你连那么难的谜题都能解出来,对付赵景不是小菜一碟。」
秦翊这人也怪,虽然傲慢,但没有赵修身上那种世家子弟的轻浮傲气,实事求是得很,受了她的激将法,也只是淡淡道:「再看吧。」
凌霜还想再说,那边如意鬼鬼祟祟过来了,这里人多,她找人也不敢大声,只敢小声道「小姐,小姐,你在吗?」
「我丫鬟来找我了,不跟你说了。」凌霜连忙开溜。却被秦翊拉住了衣领,拎住了。
「帮我带句话,南祯知道我要来找你,叫你传给你姐姐的。」秦翊告诉她:「他说『前些天心情不好,正在气头上,说了些不当说的话,冒犯了,希望娄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姑娘的劝告他记下了。』」
凌霜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哪个姐姐,娴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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