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傅砚初自己承认，沈听月也知道，她家的田螺姑娘，哦不，田螺王子又砸钱了。
看架势怎么样都不是笔小数目。
她的脚踝在傅砚初的照顾下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只要不跑跳基本没问题。
抱着平板衝进书房时，桌前的人还没来得及抬头，沈听月已经站在面前。
「阿砚，我看到品牌推广了。」她对上他的视线，「你……你其实不用为我花这么多钱的。」
傅砚初放下手上的笔，慢悠悠地弯了弯唇，「作为一个金融投资者来说，我的判断依据首先是沈总的眼光和能力。」
沈听月耳尖微微发烫，她怎么也学司珩开始叫她沈总了。
「可是……」
傅砚初朝她伸手，「先过来，你脚踝还没全好，别一直站着。」
书桌对面有多余的椅子，但她去的是他身边。
家中的商务办公椅和恆越总经办的是同款，一样的皮质，一样的尺寸，一样的宽大柔软。
但沈听月坐的是腿。
她一隻手搂住他的脖子，一隻手依旧落在平板屏幕上，咬了咬唇，「你就骗我吧。」
「阿砚，我不是不开心你这么做，只是觉得……」本来想说不值，可指尖所放的屏幕，恰好是他写过的那张壁纸。
大大的值得两个字像是警钟敲响，念经似的盘旋在她脑海中，仿佛在说你值，你超值的！
沈听月又换了个说法，「觉得太快了，我担心万一反馈一般，其实我的理念和设计也没有预想中那么受欢迎……」
「不会。」傅砚初揽着她的腰，带着她移动身下的滚轮。
商务椅瞬间转回桌面，他修长的指尖落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很快跳出各大珠宝的官网。
「月月，平心而论这个世界就像巨大的戏剧舞台，你觉得好的东西，除了基底不错，大部分都是资本包装的产物。」
「外行看内行高深莫测，内行看内行互相嫌弃，一样的东西有人做的好，有人做的不好，除了机遇，更多的是大胆。」
「如果我说，和你一起努力的最终目标是送Mobius Ring上市，沈总会不会想带我去看医生？」
沈听月深吸一口气。
傅砚初没事，她有事。
她耳朵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没等做出点什么，傅砚初仿佛有读心术，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臂上，「担心是做梦的话就掐我。」
沈听月声音更软了，不自觉放鬆地靠在他肩上，「我才不要呢，大不了一起做梦。」
头顶传来他低沉悦耳的笑声，「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天才屈指可数，除了科技一类难以突破和跨越的领域，绝大部分人，或者绝大部分的东西其实都没有什么绝对的意义。」
哪怕是华珑资本，也不是独一无二到无法取代。
傅砚初下巴轻轻落在她的发顶，「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人类生老病死，这都是既定存在的事实。」
「但是落日后依旧有灯光亮起，明知註定有一天会消逝还是会努力活着，在有限的规则中，你才是规则里无限的可能。」
「而人本质的差别，就是在于相信自己是否能成为那个无限的可能。」
「广告的存在只是夸大和渲染了这个效应，就像种一朵花需要施肥一样的道理，我用我的行事方便帮你，你继续在你的领域深造，赚了我们双赢，再大不了也不过是一场游戏，在这种前提下，经历往往比结果更重要。」
电脑屏幕依旧亮着，珠宝网站顶部的横幅图片不断闪跳。
沈听月手不自觉环上他的腰，靠的更紧了些，突然道：「阿砚，你把我微信备註改一下吧。」
傅砚初问：「怎么了？」
沈听月绯色的唇弯了弯，「小月亮很好，但小月球听起来更酷。」
她不再纠结值不值得，也不再害怕锋芒毕露，只想同傅砚初一起把这关游戏闯赢。
……
翌日，沈听月收到了国际一家时尚杂誌的邀约采访。
一切顺利的话，她将在新年后的第一个月，在国内发行篇中有一页完整的单人版面。
沈听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录製的时候编导和主持那边提前打了招呼，为了趁热打铁，她的视频会在社媒先行放送，也算碰个热度。
文字采访时她心态还是不错的，直到面前被架上摄像机，周围打光灯一开，心底下意识一紧。
上一次，或者说更久之前，她面对镜头的原因还是因为父母双亡，骤然成了般的存在被媒体拦下采访抓拍。
不好的回忆在脑海中闪了闪，沈听月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询问能否中间休息一会，门口忽然有几个人拎着下午茶走了进来。
影棚的打光挡住一半视线，并不能看清门口的身影，却听编导转头，浑厚的嗓音带笑，「呦，稀客啊，你怎么来了？」
「温庭旭可说了，现在要约你都得站在天玺湾门口排队。」
沈听月不敢相信地抬眸，直到机器后出现一抹颀长的身影。
傅砚初对他的调侃并不怎么在乎，淡淡道：「来陪我老婆。」
视线触及的那刻，他弯了弯唇，沈听月就像拨云见雾，忽而笑开。
编导便提议先用点下午茶，别辜负了大老闆的好意，沈听月退到旁边的沙发上，傅砚初把自己提着的米白色袋子放到她面前，拿出里面的奶茶，插上吸管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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