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人离开的两个多月,枝枝没有向边疆传过一封信,捎过一句话。
但是却总是能听到从边疆传回来的许多消息,有胜有败,但是每一场有他的战事总是胜利而归,让她突然很安心。
送走了陈母,枝枝用过了晚膳就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外面起了风,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大雨吧嗒吧嗒的声音。
半夜的时候,风声愈发的大了。
枝枝翻了个身,就听到了房门哐当一声开了。
本以为是风吹开的,但是她睁开了眼,却看到一个漆黑的影子,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傅景之?」枝枝试探性的问道。
那边熟悉的声音带了沙哑,「我回来了。」
枝枝从床上下去,赤着脚扑进那人的怀里,「傅景之,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傅景之将人抱着,两步到了床边,又把人塞进被窝里,哑着声音道:」当然不是在做梦。」
说着话,他视线下移,皱眉:「地上凉,怎么可以赤脚下地。「
枝枝眼底的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也不说话,仰着头委委屈屈的哭。
「别哭,乖,别哭。」傅景之手足无措的给小女人擦眼泪,可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擦越多。
半天,终于等到小女人不哭了,傅景之才觉得心底拨云间月,心疼的问:」在这里可有人欺负你。「
「哪有人敢欺负我。」
他走后留在这里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寻常人进都进不来,哪里敢欺负她。
她说完话,就瞧见男人眼底得逞的笑意:「方才你叫我什么?」
枝枝清晰的重复道:「傅景之。」
「再叫一遍。」男人眼神里燃起了一团欢喜的火焰,紧紧抓住女人的手道。
「傅景之。」枝枝又叫一遍。
男人的眼底竟然泛起了微红,「我以为……」
「以为什么?」枝枝道。
「以为你会一直做戏下去。」傅景之喃喃道。
枝枝小声哼了一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想当初是谁在我未出阁时候就跑到我闺房里胡闹的。」
「那次是真的喝醉了。」傅景之底气不足的狡辩。
枝枝翻了个白眼,」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没有失忆这件事的。」
「要真话。」枝枝强调。
这是在翻旧帐了。
傅景之抽了下嘴角,「第一次我去找你,你让你的侍女装成你的样子。」
没想到他竟然那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了。枝枝心底泛起异样的甜蜜,却还是绷着脸道:「原来你一直在做戏。一直在骗我。」
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以天子的身份,陪她做戏。她不拆穿,看样子他还要继续演下去呢。
真是个傻子。
两个人心知肚明的戏。
没有一个人舍得结束。
但是久了,也会不安,会想打破这种梦境。所以她想的就是,等他从边关回来,两个人就彻彻底底的坦白。
回想起以前想尽办法隐瞒他的心软,枝枝用力的给了她一圈,眼圈红着啜泣说:「傅景之,你真是一个混蛋,当初那么欺负我。」
这一拳枝枝是用了十分力气的,但是在寻常,这点力气还不至于让男人嘴唇发白,额头扶起冷汗,「彆气。」
虽然他极力撑着,但是枝枝还是发现了异样,焦急的问道:「傅景之,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男人就昏昏沉沉的趴在了她的床头。
枝枝吓了一跳,用手抹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赶紧叫人:「柳儿?快叫大夫。」
进来的是一个黑衣的女人,枝枝只觉得眼熟,却说不出在哪里见过。
女人给傅景之诊脉后,将一枚药送入他的口中,又开了一副药单递过去给人:「儘快煎出来。」
然后她才转过来对枝枝恭敬的说:「夫人,主子在战场上受了伤,又日夜兼程的骑马赶回来,所以起了烧。但是不算重伤,一会儿夫人给主子上了药,再让主子服了药就好了。」
枝枝掀开他的衣襟,红色的血迹已经透过绷带渗出,只有胸口处两条长又深的刀伤用了绷带,其他的小伤口都已经被泡的泛白,可怖极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却日夜兼程的回来,为了早点见到她。
枝枝拿了伤药敷上去的时候,没忍住就落了泪。
夏至心生不忍,安抚道:「夫人不必担心,吃了药,主子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你出去吧,我想陪一陪她。「
枝枝含着泪给男人擦了药,等着侍女将煎好的药端来,又一点一点给他餵下去。
身子已经重了,又是熬夜,又是劳累,枝枝给他餵完药趴在他的胸口就睡着了。
这次睡着,枝枝做了许多梦。
梦到傅景之在战场杀敌,但是被敌军俘虏,还被拆穿了身份,生生折磨了半死。
还梦到昨晚见到傅景之只是一场梦。梦到敌军打进了扬州城,他们一家人再次没了家。
傅景之刚醒,就察觉到胸口湿漉漉的。
低头就瞧见,趴在她胸口睡着的小人儿已经哭花了脸。他的指尖刚触碰上去,小人儿就睁开了眼,眼底儘是惶恐惊吓,惴惴不安。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