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皇上是染了风寒,若只是普通风寒,想必不会如此来势汹汹。
她打定主意要将此事过问到底了,又问道:「今日原本不必朝会,殿下为何进宫?」
刘宝整日跟在殿下身边,对此事也略知一二:「回娘娘的话,近日鞑靼在边疆屡屡挑衅,以游击战术骚扰边关军民,今日皇上特地召殿下进宫商讨是否由京营驰援,将其一网打尽。」
刘宝话音刚落,沐夷光已经不赞成地摇了摇头:「鞑靼本就是游牧民族,要在茫茫草原上寻找居无定所的鞑靼军队,实在不是易事,若是轻敌冒进,反而可能因为不熟悉情况而全军覆没。」
刘宝也道:「先前京营提督已经奏请过此事,殿下亦有此考虑,将其驳回了,只是近日秦王成了京营三大营的总督,大约是立功心切,又重提了此事。」
沐夷光对秦王立功心切这种说法是不信的,如今宣成帝、太子身体皆抱恙,朝堂局势风云变幻,他哪里还有心思去边关立功?只怕驰援是假,趁机掌控军权是真。
何况今日调查之事,表面上看是针对自己,实际还是衝着太子殿下来的;若是检举成功,自己是何下场不消说,爹爹势必会受到影响,太子亦会失去沐家这一助力。
她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只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徐徐逼近。
不等陆修珩醒来,沐夷光已经擅自做主了,就让刘宝对外宣称自己被此事气得大病一场,殿下衣不解带照顾太子妃,谁来也不见。
陆修珩只觉得自己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却已经天黑了。
偌大的房屋中,仅有书桌上燃了一盏烛火,昏黄的光透过下垂的帷幔融融地落下来,朦胧地映出一个曼妙的影子。
影子的主人不知在写什么,但表情十分认真,又奋笔疾书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笔来,慢吞吞地伸了一个懒腰,像是一隻看了一会儿家就没忍住偷懒的小狗。
沐夷光习惯性地回头看了看,发现殿下已经醒来了,她赶紧放下笔走过去,倒上一盏热茶:「殿下,你醒了,可要用些膳食?」
睡了一天,陆修珩反倒不觉得饿,他难得放鬆地靠坐在床上,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懒洋洋地看着沐夷光,似乎在等着她给自己餵水。
沐夷光假意抱怨:「生个病,殿下倒是娇气起来了。」
陆修珩朝她偏了偏头,虽然神色乖巧,但是一动不动的,坐实了此言。
那双墨色的眸子干净又温柔,里头细碎地闪着笑意,沐夷光被他看得心中一软,自己先饮了一口试探茶水温度,这才小心翼翼地餵给他喝。
陆修珩就着她的手饮完了一盏茶,声音还带着一丝初醒后的慵懒:「在写什么?」
沐夷光吹了吹最后一张纸上的墨迹,这才将书信拿到他面前:「给爹爹的信。」
原来是给泰山大人的家书,陆修珩立刻坐直了身体,仔细翻看起来。
这封信的内容乍看起来十分普通,只说自己跟随太子前往热河行宫避暑,在这里吃了什么玩了什么,最后还表达了一番对父母的思念之情。
陆修珩很快便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同之处:「这里边有隐语?」
沐夷光骄傲地点了点头:「这是爹爹教我的,咱们沐家自己的隐语,便是神仙也看不出其中的意思。」
这倒是,即便是陆修珩也只能猜出其中暗含了隐语,具体的内容便无从知晓了。@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ku.vip
不过他对隐语的内容兴致缺缺,将书信又翻看了一遍,耿耿于怀道:「既然是家书,怎么连半个字也不提我呢?」
他连「孤」也不自称了,谦卑得像是第一次上门的新女婿,一心想在泰山大人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第 100 章
沐夷光轻哼一声, 不客气道:「殿下都要变成傻子了,臣妾还与爹爹说那么多作甚,也不怕日后想起伤心么?」
陆修珩自知理亏, 轻咳一声, 低声道:「是孤的错,不该瞒着你。」
沐夷光难得有如此占理的时候, 她在床边坐下,煞有介事地数落道:「当然是你的错,夫妻本就是一体, 瞒着我,殿下能落着什么好处么?」
陆修珩只觉得她这幅正经模样可爱极了,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厚着脸皮道:「自然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孤知道了孤的太子妃心地善良, 即便将来夫君成了痴儿,也依旧不离不弃。」
他身上仅着了一袭中衣,锦裘里捂出来的暖意透过细密的丝绸侵袭而来,还带着熟悉的草木清香, 沐夷光情不自禁地靠了过去, 顺手把玩他鬓边垂落下来的一缕乌髮。
听到陆修珩这样打趣,她也不生气,嘿嘿笑道:「那是自然,殿下成了痴儿又有何妨, 回头本宫生下皇长孙, 说不定还有垂帘听政的机会, 届时本宫再多养几个面首,殿下应当也不会生气的吧?」
陆修珩没有反驳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那梨梨可得瞒得仔细些。」
这回答实在不像陆修珩的风格,沐夷光反而生气了:「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打算服用这副药到什么时候?李神医呢,他到底什么时候来?」
Tips:如果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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