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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步亦趋跟着带有彼此余温的身影走到外头,热流拂过吹散逼仄空间的尴尬。

看着高大身影几不可察的活动,安以墨有些心虚:「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萧醉泊道,「睡得可好。」

胡乱点了头,安以墨便听身前之人带着笑意又道:「以后可以随便枕,我不介意。」

安以墨……可耻的心动了。

枕着人睡可比硬邦邦的木板强太多了!

局促地咳了声,安以墨掩盖过自己心动活体枕头的心思,把注意力放到周遭的环境当中去。

盛世的假象没能虚张声势到多远,暂歇的地方是道路的正中途,放眼过去杳无人烟,勉强可称作是道路的两旁寸草不生。

挨过烈日当头的正中午,殊不知未时的下午二三点才是热度最高之时。眺望贫瘠土地的视野间可见热流,热风一吹,远处所见跟着盪开。

一国的交通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这个国家的部分实力,安以墨亲眼看着进京道路的颓废,心中百感交集。

这大恆,不过是外强中干的岌岌可危,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处处腐烂。

造成这副情况逃不过历史原因,但只要有在位者愿意走下来看,动手去做,大恆都不至于走上国破家亡的结局。

悲伤的情绪或许会传染,安以墨眼中看得出怒到极致的可悲,萧醉泊似有所感,收回展望的目光。

眼下的气氛很适合问些他想明确得到答案的问题,比如安以墨毫无顾恋地踏上他的船,到底知不知道他计划中的最终目标,比如离京前提及的都江堰和不知来源的残缺药方。

可是直到两人无言的气氛被不该存在的第三者打破,萧醉泊都没有问出口。

答案或许重要,但安以墨本人现如今好好地同他站在一起迎接风雨,有没有答案于他而言真的重要么。

「哟这不是安王妃吗。怎么,你同我三弟不会在轿上……?」

萧余奇话说一半,笑得不怀好意,剩下半句惹人浮想联翩,「日子过得可真是滋润,本王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赶上众人累得无言,萧余奇说话声音不小,放到明面的暗话让好些同阵营的随性人员哈哈大笑。

难怪车轿落在队伍末尾!

笑声太大,安以墨的第二个哈欠硬生生被人无语回去了,想打打不出的难受劲不上不下卡得他难受。

半点眼神没给,多走了两步靠近萧醉泊另一侧,用萧醉泊把不速之客挡得死死。

看着也不小的好好一个大男儿钻到萧醉泊身后愣是看不见踪影,整个人写着拒绝对话,堂堂二皇子的面子随意丢到地上,当众下不来台。

萧余奇长那么大除了萧醉泊,还没受过这种蔑视,登时上头怒斥:「安以墨,你见到本王不行李便罢,目中无人是以何故!安家那是这样教你礼仪的?」

火气来得太快,质问的目光本欲越过碍事的遮挡人物,被他当中指责的安以墨没见到一根髮丝,倒是得到了另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呵。」

这一呵,围观众人的笑容瞬间消失,僵在脸上,明明什么事也没做,心底却是不由得发毛,冰凉刺骨。

萧余奇头皮发麻,只觉得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向来俯瞰众人的头颅不情不愿,慢慢慢慢抬高到仰视的动作。

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冷峻面孔近在咫尺,萧余奇咬着牙硬撑。

不知怎么,一张俊美的脸在他眼里好似地狱中爬出来的深渊恶魔,一颦一动都透过表象,深深嵌入他的血肉,骨底,牵扯、翻起深埋内心的恐惧。

隐在衣袖底下的手不止地颤抖,嚣张气焰与之相比荡然无存。

疯子,魔鬼。煞神!

萧醉泊半掀黑眸,居高临下,话语间尽显理所当然:「本王教的。」

萧醉泊的语气不容他人半点置喙,当然,也无人说得出话。

「既然耀王想追责,本王理当奉陪。」

达到理想场景,萧醉泊话锋一转,目光流转扫过周遭的大小官僚,扯起嘴角,「遇皇亲国戚装视而不见,藐视皇权,该当何罪。」

第 48 章

48

该当何罪。

冷淡的声线不紧不慢吐出四字,无由来得令旁人从头凉到脚,自里凉到外。

萧余奇距离萧醉泊最近,收到的压迫感比旁人都要大,面无表情撑到现在全凭他不值半点钱的面子,哪怕如此,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外围的官僚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的直接扑通扑通跪下求饶,唯有部分站定二皇子阵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死撑着站好,却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暂歇的宁静彻底变成死寂。

旁人此起彼伏的求饶显然没有动摇萧醉泊,冷淡的声音好似从地狱继续传来:「按律处理两个,不过分罢。」

扑通扑通,接连又跪下几个。

雪上加霜。

就在这时,跪一地的人听到了比萧醉泊点名更恐怖的声音。

格格不入的哈欠。

出现得太过惊悚,以至于在场众人搬书的心臟骤停。

到底是谁!

能在他们站都站不稳的场合下打哈欠啊!!

你想死可以去送,不要把全部人都拉下水 !!!

明明一个个都有圣令在身,也有智商还在的人想起这份免死金牌,有皇命在身,萧醉泊本应奈何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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