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混蛋。
萧醉泊骂起自己的功夫愈加熟练。
有回门那日说什么什么不对的前车之鑑在,萧醉泊斟酌道:「这是你的自由,往后这些事本王不会一一插足,放由你抉择。」
回答令人意外。
虽然不知道萧醉泊抽了什么风……
突然感觉还不错。
心底的惊异放到脸上则是怀疑,然后就看到了萧醉泊五分在意三分忧虑,不安无措各一分的怪异眼神看过来一眼,收回,又看过来一眼。
从未见过的灵动让安以墨觉着听新鲜,这才想起前几日萧醉泊大差不差的退让和好脾气。
安以墨没有情感障碍,先前只是置气占大头,懒得去想。眼下心情不错,稍微一琢磨,得出了个结论。
萧醉泊这是良心发现,打算一笔勾销恩怨是非了?
透露出密切关注的商行消息让他参与,如果有异心往外捅,光是留意商行就足够给这位大将军扣上谋反的罪名。
几次安以墨破罐子破摔的发泄都被萧醉泊一一忍下,没有追责,甚至每次给出的自由会更大一步。
被迫插手萧醉泊计划之事,闹出好一番大动静后获得「放由你抉择」的许诺。
安以墨越想越真,萧醉泊这是彻底将他纳入同阵营中了。也只有这个可能性可以解释萧醉泊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忍让。
很好。
某人是终于良心发现了。
但安以墨完全没打算跟人一笔勾销。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人。
况且暗示到位,但安以墨要的不至于此。合作如若继续,明面上的坦诚在往后极为重要。
还不到鬆口的程度。
「喔。」安以墨拖长尾音,语气平平,「王爷宽宏大量。」
萧醉泊:「?」
安以墨永远会给他惊喜,萧醉泊一直都摸不透安以墨想表达的意思,想再多也是无果。萧醉泊被噎得下意识想刨根问底,微启的唇在想到瞧见安以墨无事人那般望向车窗外时一下急剎车。
该说的他都说了,还想怎样?
余光瞟见萧醉泊的欲言又止,安以墨悄悄勾起唇角。
他就料定死要面子的萧醉泊不会追问。
安以墨不介意多装两天,毕竟良心受到谴责的又不是他。
论安以墨想要怎样,萧醉泊很快便切身体会到了。
回去路上安以墨保持沉默,回府后与往常无异,扯着蹲守在门口的上官朔还能开得起来玩笑。
游行涯担忧安以墨的安危,也留在王府内等待消息,直到亲眼见到完好无损的清朗少年,意味深长地看向缀在后头的萧醉泊。
坦诚身份认真同安以墨道了个歉,对商行的事情简单共享出各自情报,而后与萧醉泊说了两句场面话便不多做打扰,扬长而去。
送走府外人,安以墨笑意不减——直奔他自己冷寂的院落而去。
被与游行涯相处时的正常迷惑,上官朔在看见安以墨离开方向不太对劲时,巨大的低气压自身旁而来。
用不着他动脑子多想就知道这俩又出问题了!
「王,王爷。」
上官朔难得结巴,掐着点准备跑路,结果一抬头目睹他可敬可佩的王爷面朝安以墨离去的方向,嘴角挂着淡淡笑意,霎时感觉五雷轰顶,后半句话硬是半天都没憋出来。
也不知道萧醉泊听没听见,晚十拍收回视线的萧醉泊一扫好心情,几不可察的探究随着冷眼落到上官朔脸上。
上官朔险些被眼神刺到炸成刺猬。讪讪顶着诡异的打量视线好半天没等来一句话,撑到濒临底线,他一咬牙,扛着重压试探着开口:「王,王爷,找我还有事?」
萧醉泊被喊回神,侧过头偏移略微向下的视线,声音冷淡:「滚。」
上官朔麻溜地滚了。
碍眼人滚得干净,萧醉泊径直回房脱衣沐浴。
水雾朦胧,热水没过胸前,长发湿淋淋地半散开在水中,身前的几道淡色伤疤若隐若现。结实有力的臂膀搭在木桶边缘,另一隻手掩在唇边,回忆着午间景幕。
安以墨游刃有余同游行涯谈笑论地间,萧醉泊把人从头到脚仔细刻画,火热的视线流连唇齿之间久久未曾移开。
殷红的唇翕张,冷言亦或蜜语张口就来,切换得心应手,好像早已习惯在数方势力间流转浮沉,这张嘴的厉害之处,萧醉泊切身体会过。
却……也忘不掉得到的善意。
大殿之上的数次为他呈的口舌之快、慷慨陈词相处数日的寥寥景幕接踵而至,加深了他体内的躁动不安。
很奇妙的感觉。
潜伏在京时期的萧醉泊理智占据大半,对于难题要么不想,想便要想出来一个结果。
说来这件事也简单,破天荒的午间入浴与安以墨脱不了干係。
隐忍躁动回房之前,萧醉泊借了上官朔一用,那是多一息都看不下去。
念头荒谬,但萧醉泊却找不到任何一点来反驳。
他对安以墨有某种不可言说的衝动。
彻底想清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种种变化,萧醉泊沉沉吁出一口气。
他会因伤到安以墨而后悔,也对他怀有特别的情感,于情于理结合两个层面,往后该如何待人无需再有迟疑。
萧醉泊认定的事,即便被毁到支离破碎,也绝不言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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