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我家少爷在你这里出的事,要是出了事准叫你好看!」
店里的常客全是名门世家的少爷,想在长安继续生计,那就是一位都得罪不得。茶铺领事人接到消息即刻赶来,急得团团转。
这年头能在京城横着走的多半是被家中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宝,吃穿花钱不愁。若是真出了事,关门歇业都是轻的,怕是赔上一茶楼的命都息不了那家大人的火。
茶楼位于京城最为繁华的中部抵不住请来疾医需要时间,难说在等待疾医的煎熬时间里他这一生的心血不会被人砸了!
胖少爷半死不活被仆人扶到一侧躺下不省人事,店家的面色跟着痛苦,隔着老远目不转睛盯住,求天拜地期望不要出事。
围观群众中不乏道晦气的声音,另一部分噁心到想走,一个没漏被胖少爷家的仆人拦在楼里。
事件不明,但所有人都五香无端被人当成害人性命的嫌疑人。
一时间,衝突再起,矛盾不止。
接连的争执吵得人脑壳疼,每一个试图争取起衝突的人所争取到的利益是为全酒楼所有人,不想冒头的其他人关注的目光不输任何人,好似恨不得把眼睛耳朵分开到几处,把握第一手发展。
绷紧弓弦的紧张感四起。
游行涯心底筛过去许多种缓和方法,打好算盘正想同安以墨告知他去去就来,这一转头,便生生愣住了。
安以墨面色平静,水灵的眸子微沉陷入思考,却又很快恢復清明。还是那副撑着下颚的悠閒模样,却在全场慌乱中平静得过于突出,隐隐生出股可怖之感,与到适才为止的温顺少年截然不同。
收到衝击的游行涯一时语塞,久盯的视线反倒引来安以墨的注意。
「大哥想去处理不用同我说。」安以墨冲他一笑,「以下是不负责任的建议,或许可以餵些青小豆(绿豆)或豆浆,嗯……快一点就将水烧热至可以进口。不过大概就这么扔着不管,等疾医来也行。」
游行涯愣怔一瞬后很快离席,安以墨阴着脸,为自己的倒霉劲狠狠嘆了口气。
他今天的心情到一盏茶以前都非常不错。
可每次都有人喜欢在他不错的惬意中找到点意外。
打上次进茶楼,安以墨就瞥见过倒地的胖少爷。
骂萧醉泊的人里最口无遮拦的一个。
对盲目无脑的人只得可怜,但引起的灾祸不偏不倚勾起了安以墨死去多年的记忆。
不是什么大病,单纯的茶中毒。
长时间喝久浓茶就容易得,对曾经有段时间嘴里缺味把茶当水喝的安以墨再熟悉不过。
骚动过去那么久都没有因为胖少爷而产生的激动,说明情况不算太差。没有出现呼吸困难的重症,说明问题不严重。
茶中毒是慢性中毒,日积月累而成。天天无所事事泡茶楼一座一天,又因人而异,外加这个朝代对于茶的研究少之又少,缺少认知实属正常。
不过安以墨不是疾医,不敢贸然出头,更不会随便拿他背后的安王府做赌注。
有脚程快的专人去请疾医,没有足够的理论支撑,安以墨需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到事件结束。
但……
茶楼和游行涯有关。
出事后安以墨拒绝视觉衝击敛回视线,反而看到了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下意识收扇作备战状的游行涯,和他密切观察伙计店家动向的视线。
会关注店里人动向,首先排除他们有小动作的只有茶楼的相关者。
在被带到这里来时安以墨就有所猜测,只是关联性于他而言无关紧要,就没有多想。
可是遭遇意外引起躁动,游行涯竟然会有护住他的行为。
他身边有护卫的。
任何一点点温暖都没有理所应当,它们都是非常非常珍贵的,不可多得的善意。
在和平时代都是如此,战争漫天的古代不会是例外。
把握不敢多说,但根据言谈和所有症状来说至少不会有太大偏颇。就当是作为不成熟的建议,风险在那里,做与不做全看游行涯的决定。
至少喝点温水是可以缓解的。
当下的时代没有养生的意识,但后世流传下来的热水治百病骗不了人。
吵闹声渐渐平息,人群中缠着麻布衫的跑堂伙计从后堂而来,粗糙的双手小心翼翼端着一碗腾着热气的液体。瓷碗是深色的容器,看不出到底盛了些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先前出面当和事佬的中年店家出声,声音中透露出不易觉察的紧张,目光似有若无地朝后堂方向瞥去。空空荡荡不见站人。
「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侍卫仗势拔高嗓音,再度聚集所有人的视线,完完全全把自己放在受害者人位置。
这边一喊,店家眼前又是一黑,没敢再多想突然跑出来的东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忙转头应和更为棘手的对象。
长袖下的手搓了又搓,斟酌着上前解释道:「大,大人。这……这是适才我们上头的人命人送来的,可以缓解大人的症状。」
被嘱咐的解释词说出口,店家的心死得透透。
他们可还背着嫌烦的名头呢!
还送什么喝的过去,还缓解!
这冒着热气的诡异玩意儿,真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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