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顺硬扯起笑,一路护送两人离殿出宫。
应付任务完成,安以墨不动声色松下口气。
累死他了。
这种突然袭击可别再继续了。
大敌过后的安以墨给满分运作的神经放假,放空大脑,进入舒适的发呆期。
倏地,冷调的木质清香环绕周身。
肩上一重,随后那道外力向一侧施力,轻轻鬆鬆将安以墨拥入怀中。
安以墨愣了愣神。
「现在就放鬆?」萧醉泊侧过头压低声音凑到安以墨耳边,「为时尚早了。」
温热的气息扑入耳畔,安以墨腰上的痒痒肉又是莫名一酸。
安以墨本想发作,闻言不得不耐住性子,值得嘴上发威:「王爷!」
萧醉泊进入状态,认错态度积极:「错了。」
忍了。
后面跟着萧明德的人。
呼——
不生气。
我不生气。
坐上安王府自家的马车,没等常顺带人跟上,萧醉泊一声令下疾驰回府。同行的魏武知道那些太监的德行,二话不说最大马力开跑,扬了他们一嘴灰。
隔绝外界的所有窥探,安以墨终于能彻底松下紧绷的神经,靠在马车一侧。
神游刚开始,萧醉泊忽地轻笑出声:「狠狠罚了人。本王怎么不知情?」
来了,又来了。
刚刚应付完外人,自己这边的事精开始不消停了。
安以墨靠着车厢的动作没变,没好脸色地扭过头,懒得解释,有气无力道:「江湖救急。」
追究的眸光紧凝在鬆散的少年郎身上,仿佛要将人盯出个彻底来。
后半句话其实是不必要的。
但是安以墨刻意加上了,简单考虑的结果,是帮他出气。
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宫里派人盯梢的消息,这次卖出一个捏造的小道消息无非是看盯梢的人不顺眼,想整治一番。
没看出来,他的这位夫人睚眦必报的小心思比他更强。
看到安以墨的多一面,萧醉泊玩味再生。他记得他的夫人畏怕点无外乎性命二字。
萧醉泊伸手为自己斟上茶,晃动茶杯,满不在乎道:「凭你这句话,萧明德足够要了那两个人的命。」
安以墨身形一滞,萧醉泊清楚钓到了在意点,一饮而尽杯中茶水,笑意不减:「怎么,后悔了?」
驱车的魏武不免听到车内的对话,嘆息王爷又开始试探耍弄旁人,气没嘆出去半口,安以墨接下来的话直接噎得他猛呛一声,鞭子一偏惊得马匹失控了一瞬。
隔着车帘,魏武都能清明地感觉到待肃杀之气的眼神盯过来,求生意识作祟,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勒紧缰绳,在最短时间内稳住车身。
「所以?要去告发我么。」安以墨不以为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语气,「萧醉泊,你有没有点良心。」
马车颠簸,本就倚靠着一侧的的安以墨冷不防被牵连到狠狠撞到车厢。给本就隐隐作痛的手臂背造成二度伤害。
能够忍受的那条绷紧的线猝不及防地崩坏,忽然而至的疼痛撕裂安以墨忍耐已久的幽怨,一下子爆发出来。
说出后半句话时,安以墨是冷静的,语气平静,静到可怖。
他甚至没有气,因为没有值得生气的点。
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无理由对自己好,安以墨没把人扔远远已经非常仁慈了,所以他理解萧醉泊的怀疑和不信任,也不奢求。
他不能忍的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想回答不想说话的状态,萧醉泊一个头脑精明到把整个国家玩弄在掌心的人却在他的摆烂死线上蹦迪,越跳越来劲的那种。
纯正的没事找事干。
「能不能看在我还听话的份上放过我,那放我休息那么一会儿行么。」
说完,安以墨抿了抿唇,侧过脸,阖眸休憩。
他真的好累。
可能是大病初癒的身体没有适应这世的身子,可能有精神高度集中应对萧明德的影响,正常应该在午休的安以墨被拎过来一顿说,到上马车后只觉得整个人被掏空般的累。
偏偏这时候高情商的萧醉泊开始发疯。
混蛋玩意儿。
话说出来,安以墨也根本没考虑萧醉泊会做如何应对。继续逼问也行,从哪儿摸出来个暗器冰脖子也罢,他就想不言不语不动闭眼睡觉。
别人被骂当场翻脸,萧醉泊被骂,给骂乖了。
外头的魏武都快惊得背后湿透,萧醉泊反而闭上嘴,默不作声。
话说重了?
他不知道,也没想如此。
不久前还在殿上为他激情直言的安以墨面露疲惫,不舒服到眉头金周,也不愿再多靠近他一分。
萧醉泊内心像被莫名之物堵住般不顺畅。
难以忽略的视线一路向下,血色更重的衣袍垂在一侧,一下一下晃得他眼睛痛。
还受着伤,他伤的。
下意识抬手想拉过来,伸到半途,硬生生收了回去。
不出意外,安以墨定会做出反抗,难说不会伤上加伤。
掐指算来伤口裂开有一段时间,延迟处理只会更遭。
萧醉泊的视线一再一开又瞥向伤处,两次下来,带着面子的一方退步。
「手。」
第 15 章(修)
安以墨没动。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